他神态特别疲惫,但冲我笑了一下,样子很欣慰:“想来看看你。”
“我不是说我睡了吗?”我问:“难道你打电话时就已经在这里了?”
他没答,只说:“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联络我?”
我说:“你这是刚从哪里回来?”
他说:“去看了我爷爷。”
我点了点头,问:“他身体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他说:“没有醒。”
我丢了一整夜,生死未卜,回来之后并未联络他,他却跑去看他爷爷,期间也不曾给我打电话。如果不是有猫腻知道我并没有生命危险,那就是没那么喜欢我。
我点头说:“这么晚了,我女儿已经睡了,就不邀请你进去了。”
“没关系。”他看着我问:“你现在要去哪?”
“找间酒吧喝杯酒。”我说:“不想在家喝,怕万一被孩子看到感觉不好。”
有时念念会半夜起来,而每当看到我喝酒,她就会露出非常嫌弃的表情。她对我越来越苛刻了,不过我早已对跟她缓和关系不抱希望,只要她不再胡闹就好。
但孟简聪显然不接受这个解释,说:“孩子看到你晚上不在家里感觉会更不好。”
我点头,看着他问:“你以为我要去见谁?”
他一愣,说:“抱歉,本来应该帮忙一起找你,在这里等你的消息。但我妈妈突然告诉我,我爷爷被下了病危通知。所以……我一直在医院等着,脑子很乱,把什么事都忘了。”
我问:“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他说:“你脸色不太好,还是别喝了。”
我没理他,拉开车门上了车,正要关门,他的手按住了车门,有些吃力地坐了进来。
司机发动了汽车,稍久,孟简聪的手伸了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我扭头看向他,他朝我笑了一下,把我的手拉到了他的腿上,握紧了说:“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我说:“我没有在生气。”
他便没说话,但依然握着我的手。
我知道,他明白我到底在为什么而不悦,就像我看得出他说是去看爷爷是在骗我一样。但他不说,我也不说,这也是一种默契。
酒吧是个会员制的小酒吧,就在我家附近,这个时间里人很少,且都是些比较熟络的邻居。
我常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和孟简聪一起到角落里去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