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还算可以接受的功课,练功是真的要命。严柘太能练了,上午三四个小时,下午又三四个小时,离开练功房不是去看书就是去看演出,除了吃饭睡觉,他和舞蹈当真是一刻也不能分割。
解弋提出过,在严柘的练功时间,他可以独自去自习看书的要求,严柘简单粗暴地拒绝他说:“看我比看书更有用。”
解弋上诉无果,只好接着每天看师兄在练功房里炫技七八个钟头,导致他现在再看任何舞蹈演出都很冷淡,再能跳也没有严柘能跳,技术再好也没有严柘技术好。
有其他师兄师姐看到解弋整天跟着严柘身后叫师兄,问严柘:“这么乖的师弟,你从哪拐来的?”
严柘说:“学校发的。”
解弋:“……”
严柘还很得意地把解弋钩在自己怀里抱着,再炫耀似的告诉别人:“限量的,就一个,只给我了,你们没有份。”
十九岁的解弋累得想死。
被严柘督促学习好累,陪严柘练功好累,还要应对严柘时不时突然发动的耍流氓技能,他感觉自己就要累死在舞蹈学院了。
今天他一定要请假。
他想出了一个借口,回微信给严柘:我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就不去找你了。
严柘的电话打了过来。
解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虚弱,说:“师兄,我昨晚没有睡好,头有点疼。”
严柘说:“啊,那是要好好休息。正好,我送你回去吧。”
正什么好?送什么送?解弋莫名其妙道:“我住的地方离学校很近,步行就回去了。”
严柘笑着说:“对,就是这个正好。我能去你那里洗个澡吗?”
供水管道出故障,整个学校从教学区到寝室的所有水龙头都凑不出一滴水。
刚练完功就发现了这事,有点洁癖的严柘天塌了。
他想到的第一个解决办法是去学校旁边酒店里开个钟点房洗澡,很快发现步行可达的钟点房都已经被舞蹈学院一下课就得冲澡的舞蹈生们包圆了。各个群里倒是有人在拼房,人太多,已经排到了十二点以后。他等不了那么久。
“最多再过五分钟,我就要馊了。”严柘在电话里发出了委屈的声音,“你忍心看师兄这样吗?”
“……”只是想请一天假的解弋,天也塌了。
按密码开了住处的门,解弋走进去,茫然地回头看严柘。
严柘也茫然地进了他的门。
解弋一脑门子官司,他怎么就真同意严柘来借他地方洗澡了?
刚才再强硬点拒绝就好了。一想到严柘昨天晚上十点多还帮他改过一次作业,他又强硬不起来。
严柘离变馊还远得很,但他大破防了,说:“我请问呢,你一个人租这么大房子,是要在家里放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