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冒了?”洛白榆面露担忧。
“恩,不小心感冒了。”说着,于晚眼角流出一滴泪来。感冒就是这样,感觉眼睛、鼻子、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喝药了吗?”
“医务室还没开门,等到上午课间再过去。”
闲聊两句,就到了座位旁。
昨晚临走前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桌面上,堆叠着小山一样的情书。粉色、紫色、天蓝色,各种颜色,有些信封上还贴着便签,可见字意是要让于晚帮忙送给洛白榆。
洛白榆背着书包,站在走道,定定地看着于晚桌子上的信,没有动作,但任何一个人都能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
于晚状若没有丝毫察觉,吸了吸鼻子走了进去,准备把那些信打包收拾进黑色的垃圾袋。
“上次的信我已经托人还回去了。”洛白榆看着于晚,一双墨瞳深邃难解,但还是能看出他眼中的抱歉。
“恩。”于晚清淡地应了一声,还打了个喷嚏。
“我,”洛白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于晚打断。
“我没答应过他们要帮他们的忙。”一堆情书被囫囵着塞进垃圾袋里,于晚吸着鼻子,眼眶发红,声线冰冷,带着感冒引起的低哑粗粝,“包括第一封。”
所有的情书都被装进袋子里,于晚走向班级后面的垃圾桶,咚的一声,全部扔了进去,就像随手扔一个空空的塑料瓶,根本惹不起她一丝情绪波动。
临近七点,同班同学接二连三地到班学习。于晚倦怠地趴在桌子上,余光掠过洛白榆,他虽面色如常,但还是能看出心不在焉,有时背着书,背着背着愣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许是感冒导致于晚状态不太正常,她眼帘半合,看着洛白榆肩膀,难得心软解释了一句。
“你不需要在意,不过是有人强买强卖,而我不想卖而已。”
帮忙也要讲你情我愿,她不愿意,那些情书就是凭空出现在她桌子上的垃圾,根本和洛白榆没有关系,他也无须内疚,不论是对那些写情书的人,还是于晚本人。
信到了他手上他才需要想怎么处理,但信根本没有到他手上。
洛白榆面色复杂,浓密的睫毛下是黑白分明的眼眸,好像要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
“我困了,帮我看下老师。”于晚没再管他,彻底闭上了眼。
“好。”
一早晨浑浑噩噩地过去,终于到了学校医务室开门的时间。
浑身发冷,像是冻在冰块儿里。有的人发烧像三岁小孩,什么都不知道;而有的人发烧越烧越清醒。
于晚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自己的额头,什么感觉都没有,体感温度失灵,看来比想象中严重。
她冷静地收拾好东西,拿着水杯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