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着一个人,也不耽误黎渐川翻箱倒柜的进度,只是四号玩家虽然没给他留什么一击毙命的陷阱,但也同样没给他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若不是宁准出现,他连判断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李三少李新棠都得再多花上一些时间。
别说书信之类的物件,就是李新棠这三个字都从这屋子里给抹得一干二净了。
“昨天你见过四号玩家的李新棠吗?”
黎渐川问道。
宁准沉吟了下:“不算是见过。”
“昨天白日里我刚到新祠堂,仍在花轿里,只见到四号的李新棠同两位族老远远露了一面,上了香,就匆匆走了,似是要去某位族老家中。夜间我潜过来,这间卧房没有人在,直到即将八点钟,晚餐快开始,四号的李新棠才从外面裹着睡袍回来。”
“看方向,我怀疑他是去这别庄的温泉院子泡温泉了,说不上是闲情逸致,还是胜券在握。”
黎渐川放下博古架上一面装饰华美的西洋镜,挑眉道:“难说。但我看四号这人是不能处,还没我厚道,连根儿李新棠的毛都没留下。”
他好歹只是顺走了王曼晴的书信,其余都没动。比起四号,他还是太过老实了。
跟抱一只没骨头的懒猫一样,黎渐川掂了掂手臂上坐着的重量,转身走回那张欧式大床:“而且有一点比较奇怪,镇民身份依次轮流,每个玩家在每个身份内只能停留一天,必然是会利用充足这一天的时间,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去接触调查朋来镇可能存在的问题。”
“去摸剧情脉络,去找最终谜底。”
“冲喜新嫁娘进李家新祠堂,怎么看怎么有问题,四号作为最先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触到此事的玩家,竟然没有去查你,这有点不对劲。”
宁准道:“两个可能。”
“李新棠与裴煦曾经熟识,四号从某些线索中发现了这点,暂时不敢接触裴煦,怕扮演失败露馅,亦或者,李新棠遗留下来的某些信息让四号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大概,指明了调查方向,他清楚裴煦只是一个边缘人物,无甚线索存在,所以不需要多浪费心思。”
来到床边,黎渐川放下宁准,拉下床帐,俯身将床脚的蚊香点燃:“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裴煦嫁进李家之前常年闭门不出,没人见过他,也不知道出嫁的是他,都以为裴家小儿子还在家中。嫁进李家后,李新棠或许在喜堂上见过这位后娘一眼,但当日李老爷死了,其他两个儿子赶不回来,李新棠就做了抬棺的人,一路扶灵到了朋来镇。”
“在新祠堂守灵七天后,李新棠就进了李家别庄,说是既想守着他爹,又想避避暑,暂时不回去县里了。”
“所以不管怎么来算,他们两人都没有熟识的机会。”
宁准坐在细软垂下的朦胧纱帐里,一边解着嫁衣的扣子,一边懒散一笑:“要想断定这猜测是对是错,明日去查查那位四号着急去见的族老就知道了。四号连他也抹掉的可能性极小。”
“这一局的玩家但凡有点心思,就不会去轻易犯案,恐怕有得磨。”
黎渐川直起身,正要说下黑皮笔记本罚没玩家某项身体功能的事,却不等开口,就被一声熟悉冰冷的机械音截断。
“KillAKilledMimiLu!”
“Firstblood!”
黎渐川一愣,简直想笑。
他家宁博士英明一世,竟然也有被秒打脸的时候,不过击杀喊话响起,只能说明有玩家死了,而不能说明杀人的玩家犯案了。
因为从晚餐结束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某位玩家杀死了另一位玩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人为上下家,上家早有准备,下家一时不慎,踩了陷阱丧命。
而没有肢体接触的杀害,不符合黑皮笔记本的玩家凶案判定标准,所以这个一血也很可能只是一个对规则的试探,而不是真的有玩家去完成了谋杀。
但最多只能再平静一天了。
等玩家们大致摸清朋来镇的情况后,只要凶案不是规则里的陷阱,那么它就必然会发生。
“KillA和魔盒排行榜第七的KillG会是什么关系?同为A2猎杀者?”
黎渐川注意到了杀人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