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东西,像领带之类的,既然已经被泥土都包了一层浆,随他去吧。”
“珠宝首饰也无所谓?”
“无所谓。”
当天夜里,闵梵又被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
不过他是自愿的。
酒店卧室隔音效果很好,地毯也有消音作用。
是他特意把几道门都打开,睡觉也刻意留了个神。
他就是想看看今天晚上雪绒又在忙活什么。
白隼显然在重新修筑被原主拆了大半的温巢,而且隐隐有要加倍修复的倾向。
在衔泥叼草以后,它灵活地跳上窗棱,飞向秦白炎的窗户。
闵梵从暗门直接走过去,并无心理负担。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宠物主人,担心自己养的小鸟回不了家。
秦白炎把窗户反锁着,海东青仅是一啄一挑,侧身一撞,便纵身跃入他的套房。
闵梵心想,以秦白炎的性格,也不可能忘了关窗,昨天晚上多半也是这么进的。
飞入卧房以后,那白隼径直循着自己的气味找到暗屉位置。
它似乎存留了部分人类的记忆,也因此格外轻松地扭动了床头的蜡烛,启动机关。
暗屉缓缓滑入视线,表面是一个桃木刻的福字摆件。
修长尖利的鸟喙在笔画间几翻几叩,一个福字如华容道般被扭转为瑞字,整个抽屉就此打开。
于是昨天没有拎走的眼镜链、领夹、腰带扣,被白隼挑挑拣拣。
它似乎对这些都不算满意。
闵梵悄悄用手机录着,已经能想到秦白炎明天看到录像时的反应。
真是好笑。
一想到那个正经到古板的男人忍着情绪深呼吸的样子,他都眉眼弯弯。
送快递般挑了几样饰品以后,白隼再度回到本尊的卧室里。
它在敏锐地寻找秦白炎残留的气息。
闵梵录像是为了自证清白,旁观时仍下意识掩住气息。
他怎么也像在跟着做贼。
海东青在床尾和书架停留片刻,飞向了他的衣橱。
檀木柜门虽然厚重,但一样被长喙轻松挑开。
整只鸟都钻了进去,片刻没了踪影。
闵梵想了又想,举着手机一步步走过去,缓缓打开了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