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妄…这是……死了?”
仆役也呆住了,他惊恐的目光中带上了数分迷茫,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半是了悟半是悚然地试探问:“少主这是…希望谢公子…死?”
不是,凌鸣玉心道,他有这么目无王法作威作福吗?
说的好像谢妄的生死全系他一人之手。
太夸张了也。
然数盏茶后,凌鸣玉便明白,松眠完全没有夸大其词。
凌鸣玉一手捏住身前梨白披风,半边身子由松眠扶起,站在仆役房门口,望着一团蜷缩在仆役房角落、身上只裹了层薄被,被面上甚至还有不明水渍的谢妄,面色难看问:
“你说这都是我做的?”
作者有话说:
谢狗: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第章
松眠,也就是自凌鸣玉醒来后,一直服侍凌鸣玉的仆役目光闪躲,踌躇道:“……是。”
凌鸣玉扫视眼前的房间。
这是间最简陋的下人房,杂乱无章黑灰色的大通铺,屋角甚至摆放着未倒的马桶,堆积如山的脏衣散发出不明的气息。
凌鸣玉捏紧了袖袍下的拳头。
谢妄如今重伤在身,都还要承受这般羞辱折磨,可见寻常谢妄在楚家的境遇,只怕更糟。
凌鸣玉起先觉得很愤怒,可愤怒到极点后,只剩下无力和懊恼。
凌鸣玉缓缓闭上眼:“谢妄这样…多久了?”
“回少主,谢妄公子来楚家已有两月。”
凌鸣玉无力的点点头:“去传医官。”
松眠恭敬退下时,横七竖八躺在通铺上的身影终于发现了凌鸣玉,他们纷纷起身,对凌鸣玉弯腰笑脸相迎。
放在从前,凌鸣玉早在第一时间便上前察看谢妄伤势。
可眼下,凌鸣玉却怎么都没了上前的勇气。
他曾经立过要相伴谢妄走过昏暗人生的誓言,如今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