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掌勺,也不是所有的菜都归我炒,芍药姐与我说光帮厨就有七八个,不会那么累的。”
“放心吧大人,小的也在一旁帮忙,定不会让沈小娘子太过受累。”
李龙在一旁替沈雁回打着包票。
没想到他才做回厨子不久,沈小娘子就带他一块去给人家烧婚宴的筵席,他感激都来不及。
这是对他的信任。
“李叔,你怎么将刀也挎上了。”
阿福歪着头,瞧见了李龙腰上的横刀,他疑惑却又开玩笑,“莫不是今日的猪羊大菜,需要李叔拿刀切?”
“李大哥的刀快,用来开鱼脍也是不错。”
沈雁回亦在一旁顺着阿福的话玩笑道。
李龙的腰上,挎着他当捕快时的横刀。
眼下他虽然暂时不当捕快了,但牛大志并未将这刀给收回去。他美其名曰,说不定日后又当上捕快了呢,毕竟此刀跟着他多年,届时难不成还要再给他备把新的不成。
“你们俩还是会说笑,我要是拿这曾经沾了血的刀去牛俊的筵席上开鱼脍,牛大胆宰完猪,得宰我了我这不带着,替大人保护沈小娘子嘛。”
李龙理了理腰间的横刀,虽是玩笑了几句,但依旧眉头微皱。
最近两日,有几位生人都来如意小馆用饭,吃酒的间隙便与阿福打听诸多事情,他总觉得他们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
可他还是希望是他多想了。
沈雁回拍了拍谢婴的手背,笑着帮明成一块拉板车,“放心吧,不累。再说了,你帮我作甚,是会炒三脆羹还是会炸鹌鹑?你快些处理好县衙的事,晚些来吃筵席才是对的你当下最重的任务,便是帮我照顾好喜洋洋与软绵绵,县衙里那么好些动物,它们一会儿定是要打闹起来的。那么,谢大人回见啦。”
她摆了摆手,与明成几人一块去了牛俊的宅子。
牛大胆对儿子成亲出手果然阔绰,离宅子还有几里地,就见树枝上皆挂满红绸,便是红毯也铺了得有三里地。
他家离沈雁回家的桃枝巷不算太远,自从开始着手准备牛俊的婚宴,他便请了瓦匠将宅子好好修缮了一番,又请木匠打了不少家具添置。
他的宅子本就大,如今又作修整,更显富贵与气派,叫一同过去吃酒的瞧了都羡慕。
“哎唷雁雁,这么又这么好些东西。”
牛大胆见了沈雁回一行人大包小包,连忙出门帮忙搬弄,“昨日不是已经送了一批来吗?那些活鳖鳝鱼,如今都在后厨好好将养着雁雁你真是个实在姑娘。我见他人的喜宴,那厨子总是要吃些回扣的。你这一车车的,你说往里头贴钱了牛叔都信。”
今日牛大胆与他的媳妇邹娘子穿得精神又喜庆,身上的衣裳一瞧就是新制的,面貌也收拾的端正。
真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牛大胆猪杀得多,平日里并不是很注意自己的外表,今日则是不同,他浑身上下打理得干干净净,连发髻都用头油梳得光亮,当真有了几分富贵老爷的味道。
“牛叔今日穿得好阔绰,雁雁见了也要喊上一声的牛老爷的。”
沈雁回又仔细端详了一旁的邹娘子,她穿着一件绣着玉兰的褐色纹金祥云样交袄,发髻处簪了一支款式精致的银簪,别了一朵红色小花,夸赞道,“这又是牛叔哪家的小姐亲戚,这位貌美的娘子,雁雁怎么从未见过的。”
这一夸赞,可叫邹娘子笑得花枝乱颤。
“雁雁你这孩子嘴忒甜了,快收了,邹姨单独包给你的这孩子是阿福?来,邹姨这好多饴糖,快抓两把。”
邹娘子忙拉过沈雁回,往她的怀里塞了一封红包,又拉着她说了好些体己话,这才放她去了厨房。
后院内贴满了红纸剪好的“喜”字,每处房前都悬两只红灯笼。一旁种了好些树,有菜地一块,就连菜栅栏处都挂上了红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