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很难怪的,傅红雪是根骨奇佳的武学天才,而温玉小姐自小就是一个标准的运动苦手。
上小学的时候,当时的女生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跳皮筋、踢毽子,温玉小小姐一个也不会,没有人带着她一起玩儿,她就自己在学校门口花了两块钱买了一条皮筋,一个人在大伯家的院子里,把皮筋撑在两棵矮松上,自己一个人跳。
不过后来,她发现其实大家不带她玩儿倒也不是因为她笨手笨脚的,而是因为她是个孤儿……小学生嘛,恶意通常都来的莫名其妙的,温玉小小姐觉得很没趣儿,把皮筋毽子扔到一旁去,再也不玩儿了。
可现在对着傅红雪,她第一时间能想起来的童年游戏,居然还是这些。
她比傅红雪幸运得多,她最起码是玩过游戏的。
于是温玉小姐又冲他笑了笑,中气十足道:“要不要收集小浣熊干脆面里面的三国人物卡片啊!”
傅红雪:“?”
傅红雪歪头:“……小浣熊干脆面是什么?”
温玉小姐从空间里拖出一箱小浣熊干脆面给他吃,傅红雪的眼睛当场就亮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温玉小姐已经可以荣升为红雪小朋友练刀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了……
傅红雪一面觉得苦恼,一面又忍不住欣喜与好奇:今天温玉姐姐会带什么东西来呢?
但他毕竟是个好孩子。
他从没有一刻忘记花白凤诅咒般的话语。
他每一次听到那些话语的时候,内心就会止不住地发寒,止不住的害怕,甚至想要挣脱母亲,远远地跑出去,再也不回来。
这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在作祟,但傅红雪却又会因为自己这种想要逃避的欲望而陷入深深的自责。
他越自责,练功就越凶、越猛、越努力!
这是他惩罚自己的方式,也是他让自己的心能安一点的方式。
他已对温玉姐姐产生了一种深深的依恋之情,甚至会忍不住想:如果温玉姐姐真的是我的姐姐就好了……
但随即,他又忽然警醒,整个人都陷入了痛苦地深渊之中,他忍不住想:我怎么可以这样子?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父亲的血仇十多年未报,我居然想要享受亲情?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呢?
巨大的撕裂感与自责,将他忽然击溃,在温玉姐姐走了之后,他忽然忍不住地倒地**,口吐白沫,发起癫痫来。
他高高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将刀用力地抽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的刀如此坚硬、他的力气如此之大,他以刀鞘做棍棒,在自己的腿上恶狠狠地抽着,让尖锐地疼痛直冲大脑,好似是在惩罚自己这具不争气的、病恹恹的身体!
半晌,他才平静了下来,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喘|息。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自己去拿毛巾,给自己擦去嘴角的白沫,又换上一条新毛巾,把脸上的冷汗全都擦干。
温玉姐姐就是在这时候推门进来的。
傅红雪脸色有些苍白,却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