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上,夜翼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死亡是一条不可跨越的沟壑,逝去的生命是无法挽回的痛苦。
第二任罗宾,杰森·陶德,他的生命定格在了那个朝阳一般的年纪。
迪克·格雷森曾无数次在梦中惊醒,在痛苦中回忆过去的点滴。
他本可以阻止一切,如果他能对那个孩子再多一点关心,如果他能放下内心挣扎的感情,能不去质疑那个接受了他披风的孩子是否代替了他的位置……如果他能多留意,多关心,是不是一切会不一样?
他本可以……本可以对那个孩子再好一点。
所以他无法控制感情上的移情。
他对提姆更关心。教导他,帮助他,给他一切支持与鼓励,甚至在繁忙的双重生活之中还能抽出时间跑去哥谭给提姆开家长会。
他想当一个好哥哥。
因为他曾经不是。
他也许在透过提姆在补偿什么,但是实际上他谁也补偿不了,那个他没能给予足够的爱的孩子已经逝去,他所谓的补偿只是在弥补他自己内心的伤痕。
但他可以确信自己从未将提姆当做过是谁的影子,他是独立而鲜活的存在,聪明机警的年轻小鸟,生而自由且向往着宽广的天空。
他只是没意识到,曾经可以被他完全笼罩在羽翼之下的小鸟早就到了出巢的年纪。
“我……”
夜翼想说什么。
他被面具所遮挡的蓝色眸子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我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我理解你,”
罗宾缓缓地说到。
“我是说,我甚至很享受你对我的关心。”
他靠近了夜翼,拍了拍他。
“但是别再把我当一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