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娘凌星叫的毫无压力。
他确实是进了沈家的门,以后也要在沈家生活,叫别的更不合适。
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称呼,就让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徐有芳听凌星说没不舒服的,暗暗松口气。
又因为那一声娘心里高兴,这说明这哥儿暂时是要给她儿守寡的。
这样也好,不然她儿太凄苦些,人刚走夫郎就成了别人家的。
“大郎给你的东西,娘放枕头下了。”
徐有芳说罢,便离开了屋子。
借着昏黄的烛光,凌星从枕头下掏出了几样东西。
一支打磨雕刻好的木镯子,一条有些破旧的锦缎发带,还有一支空心的银簪子。
那簪子很轻,八成外面只是层银皮包裹,值不了几个钱。
这是沈还能给凌星留下的最好的了。
昏迷的时候,凌星听到了沈家人提起沈还遗书的内容。
没有多特别多东西,只有沈还对家人浓浓的愧疚,还有托付家人照料他。
真是个温和善心的人。
凌星把东西收好,心中也有些惆怅。
如果沈还身体很好的话,一定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吧。
半夜的时候,凌星被外面的哭声惊醒。
之前沈还盖着的大皮袄子,不知何时盖在了他的身上。想来是屋里没炭盆,沈家人见他睡着怕他冷,拿进来给他盖上的。
天实在是冷,凌星也没有觉得死人盖过的有什么,如今保暖最重要。
他披上那大袄子,整个人裹的严实,寻着哭声去。
摸索着走到门帘处停下,外头传来了压低的声音。
“娘,我饿。”
沈来带着哭腔,对他娘哭诉着。
徐有芳叹一口气,“娘去给你烧点热水喝。”
“我不要喝热水,我想吃面条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