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阴沉着脸,心里开始盘算着,苏五那一段话,会为凡间与仙山带来多少影响。
算着算着,他笑了。
他算出来的是:“略有波澜,不堪大用。”
也对,凡人唯一能够杀死‘仙’的手段,只有以炙热的心头之血,血溅五步,清灵之气,最沾不得的就是大量的‘浊气’。
问题来了,谁愿来当那必死之人?
这五浊恶世,如今哪来那么多炙热的心头之血。
天下何人不惜命?
他们若是不惜命,又岂会易子而食?
他们若是不惜命,岂会啃树皮,啃地皮,啃食一切?
这本就是无解。
“你退下吧,你年轻不懂事,我不怪你,谁让我是你爷爷呢,血浓于水,下不为例。”
“退下后继续洗去我的记忆,成为你手下的刽子手?”
梧桐抽出剑,缓缓指向大殿最中央,清灵之气最浓郁之处:“想来,我的记忆早就与二狗一般被你篡改的面目全非,我不觉得你是我爷爷,或许,我与你,不是血浓于水,而是血海深仇!”
“啪!啪!啪!”
苏虎跑终于显露身形。
他如今已经脱胎换骨,带着仙风道骨般的神韵,一副青年的模样。
他的面容显得俊朗,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光芒,仿佛已经掌握了一种超脱凡尘的力量,他身姿笔直,一举一动都流露出一种优雅和从容。
他抬手间,将苏二狗打晕过去:“都说难得糊涂,苏五啊,你倒是难得清醒,喊杀父者喊了二十多年的爷爷,这般滋味,不错吧?赫赫!”
“有些喜悦,憋得太久,没人分享,也确实难受啊,不妨爷爷就来给你唠唠嗑?你不是一直好奇你的父母么?”
“你爹,是我见过最蠢的凡人,他竟然让村里其它人逃跑,试图一个人阻挡我?我将他腰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无尽的痛苦中一点一点死去。”
“你的母亲,在座的不少都沾了露水缘分,因为我好奇,是怎么样的人才能诞生下你这位‘帝命’之人,是我有些贪婪了,竟然试图制造出第二,很可惜,失败了。”
“嗯?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你呢,身负‘帝命’,按照正常轨迹,你应该在三年后高呼一声‘苍天已死’,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从者何止千万?将颠覆整个朝堂,试图为凡人求得‘一线生机’。”
“嗯,也只有你这样纯粹的至善之魂,帝王之命,才能够替我背负百万人的罪孽啊。”
“顺带,告诉你一声,我苏虎跑比往日的仙,吸纳清灵之气更加厉害,因为我天赋不如他们,所以需要更加努力。”
“不过,修仙不是闭门造车,他们不如我有脑子,所以败了,我虽天赋不佳,可这不是还有‘先天道体’的二狗?”
“她如今神智早已被我折磨的支零破碎,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夺舍这具先天道体了,也多亏了你这些日子对她的‘细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