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片上光芒一闪,他抬眸望来,朝厌灵投来一道深邃寒凉的眸光。
局势扭转了。
现在是他单向地看着认真的厌灵。
如玉的手指若有所思般轻点桌面。
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往往意味着‘被思考的对象’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妙处境。
很不幸,他琢磨的正是厌灵。
等到厌灵看完一个短片悬疑小说后,那道沉冷的嗓音终于响起:
“今天,你在学校,说要换未婚夫?”
每一个字都透着淡漠的诘责意味。
厌灵从精彩的故事中抬头,对上那双幽淡的眼眸,不失礼仪地回复:“是的,
哥哥。()”
≈hellip;≈hellip;?()”
“把书放下。”
他淡淡道,指节轻叩桌面,像个独揽大权的上位者,对下位者发号施令。
“过来。”
厌灵并非叛逆的青春期少女,她没有“无知”的反叛精神。
站起身来,听话地走上前,很自觉地将未看完的小说放在他堆满文件和资料的桌面。
她的神情始终是淡漠的,动作分明没有丝毫逾规,甚至称得上乖巧,但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就是隐隐透着股傲冷的宁折不弯。
陆修竹支着额角,撩起薄薄的眼皮,自下而上地盯着她。
“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哥哥。”
厌灵点头,“今天在学院的操场上、在体育课开始前,我的确当着很多人的面,对邵景说了这样的话。”
陆修竹眯眼,那双宛如竹叶般古典的眼眸,成了一线狭长而锋利的形状。
“给我个解释。”
他仍旧不紧不慢地用指尖轻点桌面,像炸弹无声的倒计时。
嗓音冷彻。
“我不觉得,在那天提醒过你之后,你还会说出这种无理取闹的孩子气的话,所以——给我个解释。”
他身姿后倾,闲适地靠着椅背,暗含一种即将破土而出的危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