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她冰冷又懵懂的眼神中,他败下阵来。
“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死死盯着她,拿起旁边被她喝了一半的药剂就往嘴里灌。
滴落的药液,像空惘的泪珠。
他一抹嘴,狭长的狐狸眼微眯,“沈研究员想这么玩?那我奉陪到底。”
回去后他的肠胃就出现了问题。此后,她如何让自己受伤,他便跟着在自己的身体上增添一道一模一样的新伤。
终于,她望着他血流不止的手掌,平平道:“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她昂头,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
“让我觉得很害怕。”
霍玉山怔然。
第一反应不是讥讽地反问她就拿自个儿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而是涌现出疯狂的喜悦和满足。
这好像是祂离开这具躯壳以来,她第一次说这样……人性化的话。
自那以后,他好像越发病得厉害了。被她微弱的情绪波动牵扯着即将崩溃的神经。
药物上瘾了似的,像个叛逆的小孩,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博取她的关注。
——没关系。害怕我吧、怨恨我吧,只要别再、别再看不见我……
捕捉到这个念头,他终于意识到:他原以为他是恨她的,实则不然。
其实他一直没有学会恨,他只是、只是爱她爱得很辛苦……
…………
在死前,霍玉山宛如过人生走马灯一般,回顾完了自己爱而不得的一生。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只想叹气。
唉。
……
她是人间天上客,凡心若水卿如月。
我自苦候二十载,为修正果修疯魔。
一厢情愿,
蹉跎、蹉跎。
青丝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