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得我眼眶都红了。
周慕野却笑了,他低头亲亲我的鼻尖,眼睛里波光流转:「真笨,你别急,夜还很长……」
他一定真的觉得我太笨了。
想到此,我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痛。
真是奇怪。
死了的人也会难过。
赤焰剑宛如我魂魄的避所,我可以随意进出,可惜走不出两里路就要再被吸入进去。
周慕野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我却留在房里没有出去。
宋芸儿双拳紧握,唤来门外的丫环青衣,抬手扇了一记耳光:「你不是说翊王殿下和那野丫头感情很好吗?」
「休书?和离?你个没用的蠢货!你让我回江阳脸往哪里搁?」
青衣猛地跪在地上不停求饶,眼眶红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是我的陪嫁的丫环,也是陪同宋芸儿从小到大的侍女。
我不识字,我不懂规矩礼节。
幸好有青衣教我。
她说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能翻。
我从未使唤她做过侍女之事,待她如亲姐妹。
宋芸儿似乎没有解气,站起身拿起茶壶又狠狠往青衣头上砸了几下。
她见到青衣头上冒出涓涓鲜血,似乎气才顺畅许多:
「他若是真休了我,我定将那野丫头挫骨扬灰,让她魂飞魄散!」
「真是晦气!全天下只有翊王才配得上我宋芸儿!我要他!我不能放弃!!」
宋芸儿现在的样子十分可怖。
我伸出手想帮青衣的额头止血,却怎么也够不到。
青衣。
我不想被挫骨扬灰。
我也不想在赤焰剑中每隔七日承受一次撕裂之痛。
3
第二日,周慕野下朝回来后在书房喝了个烂醉。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失态。
即使周慕野也有他烦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