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背冰凉,驱散了她的躁意,岑眠的脸下意识地往他的手背上靠,贪恋那一丝冰凉。
她眯了眯眸子,懒懒散散地说:“嗯。”
“体温测了吗?”
“没有。”
程珩一从茶几下面的收纳架里取出体温枪,放在岑眠的额头上。
他微微弯腰,领带垂在半空,尾端在岑眠的手臂上轻扫。
岑眠悄悄伸手,指尖摩挲他的领带,揉来捏去,攥得领带皱皱巴巴。
程珩一看一眼体温枪上显示的温度,“还好,是低烧。”
他直起身。
岑眠忙悄悄松开他的领带,像是个做了小小坏事的小孩一样心虚。
程珩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她。
“林皓寄给你的。”
岑眠愣了愣,接过那封信。
打开牛皮纸的信封,里面掉出来一张明信片。
明信片画的是蔚蓝大海里,一座红色灯塔。
岑眠翻到背面,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了密密麻麻的字。
林皓的字真不好认,歪歪扭扭,像是蚂蚁爬。
她皱着眉一行行读,很快又展开眉。
岑眠明信片还没读完,就抬起头,兴高采烈地跟程珩一说:“夏夜接受治疗以后,病情控制的很好,夏夜的父母打算再怀一个孩子,用脐带血救夏夜。听林皓说,已经怀上了。”
程珩一卷起衬衫的袖子,走进厨房准备做饭,他轻笑附和:“那还挺顺利。”
岑眠重新靠沙发里,一边继续读信,一边感慨,“是啊。”
她的目光落在信的最后一行。
林皓一笔一划写得认真,上面写着:“岑老师,谢谢你。”
岑眠盯着那一行字,看了许久,然后裹着针织披襟,跳下沙发。
因为动作太大,身体吃不消,有些头晕,岑眠站着缓了一会,又小跑到了厨房。
她病怏怏地靠在门边,脸色泛着比刚才还要热情的红色。
“你说,我真的去当老师怎么样?”
程珩一在流理台边洗菜,水流声哗哗,听见岑眠的声音,他关了水龙头,转身看她。
岑眠的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兴奋不已。每当她找到新鲜可玩的事情时,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