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路遥跟在她后面,见状发出惊呼。
救护车很快赶到,把岑眠抬上担架,送进车里。
有客人受伤不是小事,滑雪场的老板也出现帮忙。
跟车的医生有条不紊指挥,还有闲空与滑雪场老板聊天。
“这是今年第几个了?”
滑雪场老板叹气,“哎,甭提了。”
滑雪场每年都有不少因为滑雪事故送医的,到了冬天骨科的接诊量就蹭蹭往上涨。
徐路遥把岑眠送上救护车,转头一把扯住滑雪场老板的衣领,气势汹汹,要他赶紧把撞到岑眠的人找出来。
他一米八七的大高个儿,滑雪场老板比他矮半个头,不停地赔不是,却也没有办法。
雪道上虽然有监控,但岑眠摔的那段地方,恰好是监控盲区,加上岑眠被撞懵了,连那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不记得,想要找到肇事者很难。
岑眠听着外面徐路遥的吵吵嚷嚷,腿上骨折的地方痛得她没空去管。
随车医生替她进行了骨折急救处理后,催促问徐路遥跟不跟车。
徐路遥这才松开老板衣领,气呼呼地跳上车。
岑眠怎么也没想到,不过隔了一天的功夫,她又回到了京北医院。
不过岑眠的运气是真不好,凑巧赶上了今天五环上出了一场大型车祸,急诊的病人特别多,医生护士根本忙不过来,到处兵荒马乱。
面对急诊等候室里一个个浑身挂彩,流着血等待就诊的患者,岑眠的伤势看上去反而算是轻的了,她只能忍着痛,等医护人员先处理伤情更严重的病人。
这个时候,岑眠已经疼得麻木了,嘴唇被她无意识地咬出血。
徐路遥拦下急诊医生,“到底什么时候能轮到她看诊啊?”
急诊医生忙得焦头烂额,“等叫号。”
“都等一个小时了,她这腿再不看就要断了!”徐路遥着急说。
急诊医生看一眼岑眠,弯下腰,动作利落地捏了捏她的腿,冷静道:“断不了,等着。”
本来岑眠就够疼的了,被急诊医生捏了那么一下,疼得冷汗直冒,精致的五官拧成一团,连喊疼得力气也没有了,半天才缓过来。
这时,救护车又送来一批车祸伤者,其中一位躺在担架车里,被最先推了进来,岑眠余光瞥见,心脏倏地收紧,倒吸一口凉气。
雪白的担架车上,满目的红,躺在上面的人已经没有了人形,血肉模糊里看不到一处完好,脸部尽毁。
岑眠远远看了一眼,立刻吓得紧闭双眸,不敢再看。
急诊医生看向担架,脸色立马变了,她大步走到担架车边,确认患者伤势,短暂的几秒钟判断后,语速急促地对护士道:“马上联系手术室,请眼科、颌面外科会诊。”
徐路遥好事,凑近了去看,结果看完他就不行了,一阵反胃作呕,捂着嘴跑去了卫生间。
岑眠一个人坐在等候椅里,骨折的腿伸着,总是妨碍到其他人,原本她想等徐路遥回来,帮她换个位置,但徐路遥不知道是不是掉厕所里了,二十分钟过去了还没回。
岑眠实在不好意思看着路过的人每次都得从她的腿上跳过,撑着手想要自己起来,刚一动,立马就是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