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想到曾经陪了他们一家人十几年的家庭成员要离开,还是难免伤心难过。
程珩一望着她,展开双臂,把她拢进怀里,温热的手掌抵在她的后背轻拍。
从北京到南临,高铁需要两个半小时。
程珩一让岑眠去收拾要带回家的东西,自己把厨房里的狼藉打扫干净,两个人直接出门,打车去高铁站。
岑眠的心绪不宁,冒冒失失,为了赶上最后一班高铁,下出租车时,连后备箱的行李都忘记了拿。
所幸程珩一跟在她身边,不需要她考虑其他。
在高铁即将发车前,他们及时赶上了车。
高铁发车,缓缓驶离车站。
岑眠的情绪逐渐平静,她凝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觉得太过清凉,转过脸,头轻轻靠在程珩一的肩膀上。
程珩一由她靠着,另一边的胳膊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声安慰。
感伤的情绪被压下,岑眠开始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上次回南临是什么时候?”她问。
“……”程珩一沉默,似在想,“很久了。”
“多久?”
“上大学以后就没回去过。”
闻言,岑眠一愣:“为什么那么久都没有回去过?”
程珩一淡淡道:“没有回去的理由。”
岑眠不甚解,却难得敏感,知道可能不该再问,转移了话题。
“那你也很久没见过刻刻了吧,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你。”
以前她带刻刻出门放风,刻刻看见程珩一,每次都兴奋地乱叫,往他身上扑,要他陪着玩。
“他应该还记得你。”想到这里,岑眠垂下眸,语气含着酸涩地说,“你回来送他,他肯定很高兴。”
他们快到南临的时候,家里的司机发来消息,说已经到高铁站的地下停车场了。
岑眠抿了抿唇,让司机先走,她自己打车回家。
自从去过白溪塘以后,她多少有些理解程珩一的顾虑,所以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表现出她的家庭所带来的优越。
高铁逐渐靠近城市的边缘,景象越来越熟悉,灯火辉煌。
岑眠抬起头,想叫程珩一看,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了。
他的感冒还没好,一直戴着口罩,应该是身体仍旧不舒服,阖着目,眉心微微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