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岑眠攥紧了他的手指,“昨天去镇上的时候,我看到一片荷花,想去看。”
“现在?”
“嗯。”岑眠想一出是一出。
“太晚了,明天吧。”
“不好。”岑眠不高兴地看他,“还说你要追我,但你什么也没做嘛。”
看个荷花也不肯带她去。
程珩一:“……”
这话说的。
程珩一出门,找沈二借了摩托车,载着岑眠去了荷塘。
月光皎洁,荷花莲叶影影绰绰,空气中有隐约淡香,优雅而内敛。
寂静的荷塘,只有他们两个,坐在塘边。
“小心别掉下去。”程珩一抓住岑眠的后衣领。
岑眠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晃着两条悬空进池塘的腿。
盛夏的风,到了晚上,热度散去,变得微凉。
程珩一脱了外套,搭在岑眠的肩膀上。
男人的外套宽大,将她整个人罩住,温暖的热气在她的后背透入身体。
岑眠喝醉以后,不怎么发酒疯,就是情绪忽而高涨忽而难过。
到荷塘以后,望着这宁静的夏天夜晚,她又低落起来。
“得了尘肺病的人,能活多久啊?”岑眠问。
程珩一微怔,回答道:“看个体和病情,有些人可以活十到二十年,有些人只有一两年。”
“治不好吗?”
“嗯。”
“那梁叔呢?”
程珩一沉默不语。
岑眠懂了他的沉默。
医者的无奈大概是,他竭尽所能救治患者,却没办法帮助到每一个人。
不管是因为财力物力的有限,还是因为他所学知识的边界、医学的边界。
“夏夜的病能治好吗?”岑眠不死心地问。
程珩一:“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