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年,程珩一在期末考试临近的那一周,请了三天的病假。
岑眠打电话到程珩一的家里,也总是没人接。
等他再来上学时,岑眠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话比平时少了许多,上课也难得走神。
岑眠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问他也问不出来。
最后英语课上,她趁着老师不注意,偷偷写了那么一张纸条,转头丢到他的桌子上,想要安慰安慰他。
半晌。
身后传来一声很低的轻嗤。
这是程珩一来上学后,岑眠第一次听到他的笑。
她的嘴角也跟着扬起,晃着脑袋,为自己能够安慰到朋友而沾沾自喜。
没一会儿,一个小纸团擦着她的耳边,从后面飞来,正正好落在她的桌上。
岑眠好奇地打开那团纸。
纸上程珩一的字端正好看,写着——
&hing中间没有空格。”
岑眠:“……”
讨打。
有些人不值得安慰。
岑眠盯着那张小纸条,出神许久。
一颗石子砸在了窗户上,张疯子等得不耐烦,在催促。
岑眠眼睫颤了颤,慌忙从铁盒里挑出两张五块,连着那张纸条,一起攥进了手里。
张疯子拿了钱,两张五块在他手里像是巨款,一张一张清点,最后抬起头,对着岑眠看了半天,目光放肆。
男人的眼珠子转动迟缓,从他的行为举止可以推测出,他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
岑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不小心激怒他。
“你是沈幺在城里找的相好吗?”张疯子冷不丁问。
“……”岑眠摇头,“不是。”
“不是为什么住在他这里?”
“我是跟医疗队一起来的,那边住不下,就暂时借住在他家了。”
张疯子愣愣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
他将钱塞进口袋里,也不跟岑眠打招呼,径直转身,就那么自顾自地走了。
见他离开,岑眠这才放松下来,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