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馄饨不卖就不卖,嘀嘀咕咕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再说我投诉你!”岑眠气呼呼地呛道。
刘莉看着她挡在程珩一身前,小狼崽似的护着。
“你倒是心疼他。他心疼你吗?你才多大啊,就跟他谈恋爱,他不是害你吗?”
刘莉愤愤盯着程珩一,“上一辈不积德,到了你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你别害了人小姑娘。”
“……”
程珩一的手更凉了,牵她的力度亦松了。
岑眠不肯他松,死死抓住他的手,瞪着刘莉,“你谁啊,轮不到你管。”
她扯了扯程珩一,“我们走。”
岑眠拉着程珩一,逃似的离开了巷子。
程珩一任由她牵着自己,目光凝着她那小小纤瘦的背影,护他的时候,挺得笔直。
小巷离他们越来越远,如深渊死寂。
阳光从林荫透下来,斑驳光影笼罩着他们
岑眠拉着程珩一,走在林荫道上,走了许久,走到她终于感觉到了他手心里的温度重新恢复。
“眠眠……”程珩一轻轻开口,“刚才那个人……”
岑眠停住脚步,仰起头看他,“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程珩一:“……”
“我不用知道。”岑眠说。
如果那些事情,让他难堪,让他伤心,她不会去问,也不想他揭开自己的伤疤。
程珩一摇摇头:“我想跟你说。”
不是揭开他的伤疤,而是想要更赤露地靠近太阳,获得更多的热度。
“那我们去那边吧。”岑眠指了指不远处,树下的木质长椅,“我走累啦。”
她的嗓音温温软软,撒着娇,淡化了其中的沉重意味。
木质长椅被太阳烤得温热。
岑眠坐进长椅里,脑袋靠在程珩一的肩膀上,蹭了蹭,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狼崽。
她静静地听程珩一说,从他的出生开始。
沈琴怀着他,快生时,把她肚子搞大的男人便跟其他女人跑了。
沈琴生下他,不想要,把他丢到了石桥底下,是沈平山把他捡了回去。
沈平山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爬了一只野猫,要是再晚些,野猫就要把他吃了。
程珩一跟着阿公,一直养到了六岁,没见过几次妈妈。
到了上小学的年纪,他才被接到了沈琴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