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见她没有太强的抵触意思,循序渐进地问:“他是学校里的人吗?”
周巧很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岑眠:“是同学吗?”
周巧摇头。
白溪塘学校的人员并不复杂,除了学生,就只剩下四名老师,刘校长给她们一一介绍过,岑眠也都见过了。
她一个一个问过去,周巧只摇头。
终于在问到学校的语文老师张胜时,周巧顿在那里,她侧过脸,躲开了岑眠的视线,隐在了阴影里。
岑眠看见一滴眼泪从周巧的脸上啪嗒落了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烫得灼人。
她感受头皮发麻,强烈的愤怒涌了上来,对赵澜说:“报警吧。”
赵澜思虑半晌,扯了扯岑眠,“出去我们说。”
毕竟她们不是村子里的人,待不了多久就要走,她怕惹上麻烦。
岑眠看向周巧,小姑娘就差把自己蜷缩成一只乌龟,仿佛自己是个见不得人的存在。
她不想再背着周巧去说事,坐在椅子里没动,“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赵澜无奈,委婉地说:“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干涉的,至少要先通知她父母,让监护人来处理。”
她只是一名医生,在帮助患者之前,想要先保护好自己。
农村里是非多,万一闹起来,会把她牵扯进去。而且她现在还怀着孕,应付不了那么多事情。
岑眠听出了赵澜不想管的意思,她理解,但实在做不到置身事外。
她点点头:“好吧。”
赵澜不想惹上麻烦,她来管就行。
岑眠看向周巧,语气温和,“我送你先回家。”
周巧站起来时,浑身还在发抖,耻辱和恐惧包裹着她。
岑眠看着心疼,牵起她的手。
周巧下意识想躲,被她攥紧。
周巧抬起头,对上岑眠的眸子,那双澄澈的眸子,含了浅浅的笑意,如春日暖阳。
幸好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刻意的同情。
不然她会更加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受遭遇有多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