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白罄义正言辞地拒绝,藿藿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
“因为我自己还要吃。”
白罄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但藿藿还是觉得自己的小脑好像实打实地萎缩了一下。
……
两人刚到青丘台,就看到寒鸦又坐在了台阶前,冥谶天笔在手中旋转,见到是白罄和藿藿来了,她无神的双眼明显有了几分亮光,颓丧的冷面判官站起身来,披头散发好似女鬼。
“心情不好?”
白罄拉着藿藿上前,看到憔悴的寒鸦,问道。
对方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语气平淡:
“白罄,藿藿不擅战斗,不如让我教导她梦占之法,判罚罪业,以后也能作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问字部判官……”
话还没说完,白罄就连连摆手:
“别问我,问她。”
其实很多时候寒鸦都觉得白罄之所以会这么关心藿藿的想法,是因为他根本懒得想这些琐事,满脑子就想着捉妖人领钱。
“寒鸦大人……我、我不太喜欢梦占之法。”
藿藿低声道,拒绝别人的时候,她心中总会升起一丝愧疚。
只不过寒鸦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
“不喜欢的话,不如自己在园内琢磨哪一样技艺适合自己吧。”
她的话语虽然冷漠,但藿藿却能从她软绵绵的咬字中察觉女人心底一丝微不可察的温柔,和白罄比起来,寒鸦确实是个情感丰富的人。
而白罄则是想到一件趣事:
夜魄有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抱怨过忘川酒总是不够喝,她很少露出愁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笑着,所以白罄才记住了这件事。
现在想想,那些忘川酒恐怕大多都是寒鸦喝的。
越是情感丰富的人,活得越久也就越痛苦。
这是长生的代价,也是作为判官,潜入魔阴身犯人记忆的代价。
谁能保证寒鸦在爬出棺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想起自己是“寒鸦”,而不是哪个昨日被她宣判过罪业的犯人呢?
或许只有雪衣才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