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芳已经顾不上要和自己的爹娘好好说话了,言语中尽是讽刺。
“我说呢,你们以前巴不得我回来,也经常去赵家看我,现在赵家出了不少事,你们却一次都没去看过,在家当缩头乌龟。”
“你们不是和赵家关系挺好的吗,怎么现在知道避嫌了?”
“刚才不都还让我别大难临头各自飞吗?怎么到自己身上就做不到了?”
“你们要是认为赵家翻盘指日可待,让我现在尽心尽力伺候,那你们怎么不雪中送炭,以便以后有好处可享啊。”
“……”
两人被她说的面皮泛红,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说话?那看来就是我说的都对,你们反驳不了吧。”
“我竟不知道,你们这么虚伪。”
老两口没想到被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闺女会这么戳他们心窝子。
虽然这事的确是他们做的不地道,但总归她享受了钱家上下这么多年的宠爱,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两人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往日两家门当户对,彼此之间很了解,结为姻亲后对双方都有好处,那自然要好好维持双方的关系。
此时赵家势弱,就算能起来也要好几年,他们家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在吃老本,哪能被赵家拖累。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他们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但他们一家也要过日子。
光说小孩子们,他们要上学,要吃饭,要穿衣,以后还要嫁娶,桩桩件件都要花钱。
那还有大人,还有她小儿子那未出世的孩子,他们不省着点能行吗?
钱芳这次过来说要置办家用,张口就要将近100块钱东西,还不算票,他们哪能给的起。
再说了,别人都能用,怎么就她不能用?洗洗晾干接着用就行,味道几天就散了,农村人哪能那么矫情。
不过即使两人很受伤,但缓了半天后还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她分析利害。
“芳芳,你们全家置办一套,起码要100块钱,这还都不算票。”
“不是我不想给,是真的给不起。”
“我不信,建民之前还带着我二哥跑黑市呢,家里绝对不会没钱。”
“你们要是不想给直接说行,何必卖惨,好歹我也在这家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不提黑市还好,一提老两口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