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看着蔚北山坚定的眼神,蔚蘅知道,再说下去也不过是一番无用的争吵,改变不了蔚北山想要留下蔚蓝的决心。
她妥协了,决定不干扰蔚北山的命运,“好,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这话是对蔚北山说的,也是对蔚蓝说的。
蔚蘅对蔚蓝不假辞色,一方面是顾忌夏荇的心情,另外一方面也是蔚蓝小心思太多,她想要彻底断绝蔚蓝的小心思。
蔚蓝始终觉得,那是她母亲调换的夏荇,和她没什么关系。
可自古以来,父债子偿,她难道什么都不做,夏荇这么多年的苦就白吃了吗?
蔚夫人和蔚北山都没打算给夏荇一个交代,可她这个姐姐不能当做看不见。
送蔚蓝出嫁也好,还是送蔚蓝去赌坊找张宁湛,都是给了蔚蓝一个出路。
当然送蔚蓝去找张宁湛,是想让蔚蓝知道父债子偿。
毕竟张宁湛就是因为父亲欠了赌坊的赌债,他为父还钱,给赌坊签了二十年的卖身契。
后来赌坊闹出人命,蔚蘅军中缺少军饷,她就悄咪咪把赌坊弄到了手里,交给张宁湛管理。
张宁湛此人有心胸有学问有头脑明事理,将蔚蓝送到张宁湛身边,是想让蔚蓝认清现实,好好生活。
再怎么说,蔚蓝也是她送过去的人,张宁湛也算是她的亲信之一了,还能虐待她不成。
可惜蔚蓝的小心思一直没有停止过。
既然这样,那就尊重别人命运,你想留在侯府,那就留下吧。
只是侯府还能存在的话。
蔚蘅不愿意多说蔚蓝的事情,接着又对蔚北山公事公办道:“忠勇侯,我们现在说说蔚平和你的姨娘孟氏勾结邪神,谋害皇上的事情吧。”
这个时候,蔚蘅和蔚北山,已经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蔚北山一听这个罪名,双腿一软,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你说什么,谋害皇上。”
蔚蘅将诡落星虫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昨天是蔚平将摄政王打成重伤,无论哪一条,忠勇侯的官宦之路,到这里就要结束了。
“邪神?”蔚北山还是不信,他眼神飘忽,看向梁夫人,只见梁夫人脸色惨白,面上还算是淡定。
他又下意识看向继子,这个已经潜移默化,成为忠勇侯府顶梁柱的人。
见季辛元也是垂下眼眸,蔚北山彻底心死。
忽然,他青筋暴起,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口,找到了可以让他心神稳定的地方。
他一脚狠狠踹向孟姨娘的胸口,大声哀嚎道,“妖妇害我全家啊!”
蔚平这事板上钉钉,他本来还想给长子讨个公道,却没想到把整个忠勇侯府搭了上去。
此时厅堂中的众人仿佛也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