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给丁佳怡发了信息,让她们先回去。
后面的车没有再跟上,贺忘也调转方向盘,开进了一条小道里。
车最终停在了一个偏僻的郊区,荒郊野岭,四下无人。
怀烟对这座城市不熟,来这里也只是开演唱会,除此之外,这座城市对他而言是陌生的。
在这片陌生的环境里,只剩下他和贺忘了。
怀烟靠着车窗,闭了闭眼,很轻地说:“贺忘。”
贺忘应道:“殿下。”
他没有再接上其他话题,仿佛他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就只是为了说这一句。
过了许久,怀烟问:“你为什么还在针对天池?”
贺忘默了默:“我可以停下来。”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这是有条件的。而以前的贺忘是无条件的。
怀烟忽然意识到了,这就是他纠结烦躁的根源。
贺忘在若有若无地,拿着有可能让他妥协的东西,来让他回头。
甚至连他提起过去都是,贺忘在外强硬,对他示弱,其实都是让他心软的手段。
可他并没有想过离开。
他们之间的分歧也在于这。
怀烟又说了一遍:“贺忘。”
贺忘应了一声,下一秒瞳孔骤缩,无措地伸出了手,微微颤抖着擦去了怀烟掉下来的眼泪。
“殿下,”贺忘哑声说,“为什么要流泪?”
“贺忘,”怀烟环住他的脖颈,“你爱我吗?”
贺忘直直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忘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公开坦诚地将这个问题摆在面前。
“爱。”
贺忘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我爱你,殿下。”
“我也爱你,”怀烟茶色的眼眸蒙上了水雾,“但是我不喜欢你现在这样。”
怀烟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那他也不用纠结这么久,他大可以直接把贺忘踹开。
只是他不喜欢贺忘用这种方式来逼迫他。
“我只是想留住你。”半晌,贺忘试探着抵住他的额头,沙哑地说,“只要你和我说一句,我都会听你的话。殿下,我不是在胁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