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生日快乐!”沈放高举半瓶威士忌,摇摇晃晃地和空气碰杯。
顾夜寒面色赤红,耷拉着脑袋,整个身子靠在床脚。
两人醉的东倒西歪,沈放嘴里的话就没停过。
“今儿高兴,兄弟陪你把酒喝个够。”他喝得急,仰起头就把酒往嘴里灌。
一旁的顾夜寒将嘴角残留的酒渍用手背胡乱抹去,领带晃晃悠悠地半挂在敞开的衬衫上。
几口酒入喉,藏了泪的眼角再次浑浊。
痛苦地闭上双眼,贺一戴着氧气面罩,遍体鳞伤的样子他现在都还记得。
手在不知不觉中将酒瓶抓紧,顾夜寒摩挲着威士忌商标,大拇指开始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贺一的惨死,他脱不了干系……
“啪。”瓶子闷声掉在地毯上,酒溅了一身。
沈放慌忙拍打对面发抖的肩膀,企图让他放轻松。
作为医生,他很怕顾夜寒再陷进去。
待人慢慢恢复平静,沈放才带着一身酒气,打着晃站到窗边。
事情皆因自己而起,是他害了最好的兄弟……
空酒瓶滚了一地,四年了,两人还是走不出来。
也许只有在酩酊大醉时,他们才敢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吧……
伴随着一夜的雨声,宋晨曦又昏睡了5个小时。
等她彻底清醒时,手上的针管已经拔掉。
动了动嘴才发现唇已经干地裂了口,她缓慢起身,反应了好一会儿。
她怎么会在医院呢?
嗓子干的要冒烟,整个腰和断了一样,又酸又痛。
昨晚……她昨晚和顾夜寒做过了。
此时的顾夜寒正穿过医院走廊,他刚到病房门口,就听见突兀的玻璃碎裂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见宋晨曦半趴在床上去够地上的碎玻璃片,心才乱了分寸。
锋利的碎片将手指拉出一道口子。
血,染在透明玻璃上,滴滴答答,流个不停。
“你干什么?!”
顾夜寒一把将宋晨曦拽回床上,双手将瘦弱的手腕牢牢控制。
“你疯了是不是?!昨晚你还没闹够?!”
血液在身体里快速涌动,顾夜寒手背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道能把人生生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