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宁愿自己一天吃一餐,也不愿意减少在她裙子和儿童图书上的花费。
她最早的记忆,是森鸥外一手拿书,一手抱着她看海的场景。
他的念书声夹杂着海浪声,伴随她醒来又睡去。
她的人生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朋友,森鸥外是她与世界唯一的纽带。
他是全部的色彩,尽管是黑泥的颜色。
“好吃吗?”
森鸥外慢条斯理地抽出汤匙,“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蛋糕。”
“……好吃。”才怪。
一点糖都没加,纯可可粉的苦味令她忍不住握拳。
森鸥外绝对是故意的。
“既然好吃,那就都吃完吧。”
果然。
这是没完成任务的惩罚。按照他的性格,可能还只是第一步。
又一勺挖满的蛋糕递了过来,芙溪不情愿地张开嘴。
“太宰大人。”
门外传来Mafia成员礼貌的声音,芙溪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吞咽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但她没有移开视线,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森鸥外。
眼角余光扫到那抹黑色的身影,一言不发地坐在了对面。
对于首领给少女喂蛋糕这种令人无法直视的事,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尴尬。
森鸥外问道:“太宰君也来赏花?”
“是呀。”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勾着手指,他的衣袖缓缓滑下,露出被绷带包裹的手臂。
往日闲暇时不离手的游戏机,现在也不见踪影。
“夏天的花园值得令人期待。”森鸥外微笑着说。
芙溪一口一口地吃着苦得要命的蛋糕,脑子里却在想着太宰治与她的距离。
他坐在她的正对面,而这张桌子的长度是——
她小心地伸出脚,脚上穿的是森鸥外送她的小皮鞋,她在回来时特意换上他买的衣服,目的是哄他开心。
然后她试探地往前移,鞋尖够着了太宰治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