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的说法。”芙溪别过了脸,“如果伏黑甚尔愿意努力,他会比十个我更优秀。”
“那他愿意吗?”森鸥外发出一声气音,“他和你定下束缚,今后要为了日本稳定和社会发展而努力吗?”
“……”显然不可能,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芙溪会怀疑伏黑甚尔被人魂穿了。
森鸥外看出芙溪的不甘和犹豫,淡声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知道,您深爱横滨,也爱日本。”芙溪叹气,“在您眼中,无法驯服的伏黑甚尔就是毒瘤一样的存在,但是——”
但是后面的话,从理性上就不应该讲下去了。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
森鸥外玩味地念起这个词。
过去的芙溪不交朋友,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感性会影响决策,是理性的敌人。
上一次听她提到朋友这个词,还是在十年前。
“芙溪酱,人不能只是为了个人而存在,而应该是为了集体。”
他永远把集体利益凌驾于个人意志之上,也要求她这么做。
一边是养了自己十八年的男人,一边是认识了半个月的男人。
终究是前者占了上风。
芙溪想起自己四年多前邀请太宰治私奔一事,对方十分配合,他们一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任何路障。
后来她却中途放弃了。
她在半路接到了森鸥外的一通电话。
‘你可以离家出走玩,但你要知道自己的职责。’
一如当年,森鸥外又放了她。
他对她有养育之恩,她没办法从心中跳出道德的束缚。
……
芙溪回过神来,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伏黑甚尔背对着她,坐在客厅看赌马回播,音量开得很小。
“伏黑先生。”
看到那颗柔顺的脑袋,她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了下来。
伏黑甚尔没和九十九由基在外面过夜,这让她很高兴。
她开始对他产生了占有欲。
“去抢银行了?”伏黑甚尔揶揄她。
她摇摇头,朝他走过去,然后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