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想碰触缺又收回的手。
他好喜欢她呀。
不敢正眼看她,可是眼角余光却藏满了她。
雪烟抿了抿唇,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样荒谬的猜测,可这一刻,她的胃里好像有只蝴蝶,砰砰地乱撞起来。
雪烟不是没考虑过这点。
她的人生贫瘠,渺小得像汪洋中一小朵浪花,宇宙中一小粒尘埃,最为璀璨光亮的星和她天隔两方,又怎么会恋慕她,为她从宇宙洪荒赶来。
她敏感、胆怯、一无所有。
而他冷漠、带刺,所向披靡,即使野蛮生长,被打压,被羞辱,也能披荆斩棘出一条血路。
多年时光的浸**,他们逐渐长出现在这样的轮廓,两个极端的人相遇,矛盾和争吵自然就存在。
他这样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人,天生就不懂俯首称臣。
她害怕他的善变,他的游刃有余,害怕所有会失控的事;他也不能感同身受她的恐惧,她的如履薄冰,她的小心翼翼。
无关爱与不爱,是无法相互理解的问题。
可这一瞬间,她的心里莫名有股烈焰熬煎着,那炭灰一口气堵住了喉咙。
雪烟涩声说:“没有这回事,你多想了。”
任茵茵看得通透,笑了下,却并不拆穿,“可能吧。”
话题渐渐聊到别的地方去了。
半小时后,两人结账,出了店门。
又附近逛了会,雪烟看到街边有卖糖炒栗子,热腾腾的,香味扑鼻,市井长巷,浓浓的烟火气。
雪烟有些恍惚,想起她以前吃栗子总嫌麻烦,总是缠着外婆一个个剥好,她要求不低,非要剥得光溜溜,果肉完整,她才愿意吃。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年龄好小,竟然觉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任茵茵注意到她的神色:“你要吃吗?我请你呀。”
雪烟回过神来,摇头道:“不用了。”
“真不要?”
“嗯。”
“那走吧,我们再逛会就回去,今天还得早点睡呢。”任茵茵想到明天的苦战,皱起小脸,“我们买点纯牛奶吧,睡前喝点助眠。”
雪烟:“好呀。”
两人准备去不远处的进口超市。
雪烟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在人群中看了会,却什么都没看见。
任茵茵莫名其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