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匆匆而过,他有千言万语开不了口,守着她的背影盼她回头,终究是徒劳……
他熬了四十九世才换回投胎为人的机会,以为相遇终能诉说累积了一百多年的相思,可她再也记不得那个在月下为她抚琴的人了。
叶凝玉听完这些沉默半晌,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背后是这么个曲折的故事,可她的故事又是另一个版本。
嘉靖年间,世宗帝禁佛崇道痴迷道法,邵元节拜雨求子有功深得器重,天下涌出一批“邵流”之派,众口铄金,她也对邵元节产生了兴趣,想与他煮茶论道。
也的确论了两天,可她发现,邵元节虽然师从范文泰、李伯芳,但不过学了皮毛,差得远呢,不过此人运势极佳,得张天师眷顾,拜雨求子大半还是靠的运气。
后来也不知怎的,好像打赌输了,答应做他五年的挂名徒弟,然后遇到云回。
五年时间,倒是和云回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可她恪守本分,自认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
至于云回说的入梦定情更不可能,嘉靖时她都一千多岁了,怎么还可能和他说顿感长生之法。
仔细想想,也知是怎么回事。
道教分五派,积善、丹鼎、经典、符篆、占验。
邵元节是积善,以其道法来讲想要入梦非易事。
陶仲文作为邵元节的好友,是丹鼎之人,张彦頨精通符箓,这两人要想糊弄一个病重之人也非难事。
谁料云回执念太深,反而陷入魔怔,生生世世一直在找的人原来是她。
她不曾经历过轮回,但也知道其中艰辛。
“轮回”两字能从口中轻飘飘的吐出,可世间万物的一生在望乡台上也演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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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生了恻隐之心,用怜悯的眼光看着面前的青衣男子。
可这种目光他并不想要。
他伸手盖住她的眼,想将她拥进怀里,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又垂下:“师妹,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要你来可怜我。”
“我知道,可是云回,玉佩的事我确实不知。”
云回将手从她眼下拿开,一低头便看到她娇美的容颜,没有笑意,眼神清亮,一如从前。
他不由地想起傅钲曾经给他发来的照片,媚眼如丝浅笑盈盈,她不是不爱笑,只是没有遇到能让她嫣然一笑的人。
可这个人怎么不是他?怎能不是他?
云回不由地后退几步,脸上血色褪去,他将胸口涌出的不甘吞回:“师妹,你是有了傅钲就要丢了我们的曾经?那不可能的,你我已交换过信物,就是我的妻,三日后我们就成亲。”
叶凝玉之前产生的怜悯一瞬间就散了:“那你又要失望了。”
云回瞧见她不耐的脸色,心里一痛,故作轻松地说:“要不咱们打个赌?”
“什么?”
“如果傅钲找到这里,我就退出,如果找不到,我们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