絜钩身体坚硬,身上翎羽宛若鳞甲,纵使是含章这样的神兵利器也只是伤到皮毛而已。
含章卡在鳞甲之间,他刚要抽回,便被絜钩一尾巴甩飞。
傅钲身子重重砸在礁石上,好半天没缓过来,体内像翻江倒海一样疼,他踉踉跄跄艰难的起身,一口热血忽从口腔里喷出:“咳咳,咳咳——”
“傅钲——”远处传来叶凝玉的惊呼声。
一股疾风袭来,傅钲下意识躲开,面前的礁石被絜钩砸碎,碎裂的石块将他脸颊和脖颈划破,鲜红色的血顺着衣领流下,眼看絜钩又再次抽来,傅钲单手往石上一撑,就地一滚,狼狈地躲过攻击。
余恒远在远处喊道:“玉儿,这样不行啊!”
叶凝玉也心急如焚,他们都太小看絜钩这个本体了,虽然只是一缕残魂,但怎么说也是上古的妖兽,青耕再醒不过来,他们恐怕也都成了絜钩盘中餐。
叶凝玉闭上眼,平复心里焦躁,渐渐的,识海里一片澄明。
她轻声吟唱起山鬼的歌,婉转动听的曲调响起,空灵的声音从远到近,仿佛林间淙淙的溪流流过大地,上善若水,至柔至刚,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絜钩只觉一边的铁链变得沉重无比,它顺着看过去,便看到一牵着赤豹的女子赤脚踩在铁链上,它怪笑道:“十万大山?哼,这招已经对我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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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身子又陡然膨胀起来,转眼间已是一座山峰的巨大模样。
余恒远看到山鬼现身的那一刻,又见她掏出符纸开始折纸,多年前曾养成的默契再次让他明白了她要做什么。
他笑着用剑往自己胸口深深扎下,又急忙把胸口流出的心头血收集起来,收了大半瓶,才扔给她:“玉儿,接着。”
叶凝玉随手接住,看着手里鲜红的血和他通红的胸口愣住,要想符纸发挥出最大的功效,须得用心头血为引,她很怕取心头血,因为心头血是精魄所在,取一次伤一次,以前用的都是她从其他地方收集而来。
可余恒远怎么舍得让她伤害自己。
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余恒远虚弱地笑笑,朝她做了个口型:“我没事。”
叶凝玉没敢耽误,她折了好几只青鸟,将依旧滚烫的鲜血涂抹在青鸟的双眼,又默念几句咒语,将鸟摊在手心:“起——”
伴随着话语,纸鸟上渐渐泛起一阵白光,那些鸟儿像是有了生命似的,睁开红色的眼睛,抖动着翅膀,鸣叫着朝絜钩飞去。
叶凝玉又念起引雷术,青鸟飞到絜钩头顶的时候,忽化作道道惊雷从头顶狠狠劈下,絜钩被劈中,可坚硬的鳞甲也为他卸去不少的伤害。
一只青鸟一道雷电,叶凝玉折纸速度极快,眨眼间又放飞不少青鸟,青鸟又引来雷电劈在它身上。
傅钲见絜钩身形巨大,长尾又灵活,很难近身,他心知这样下去肯定也不是办法,怀里的青耕依旧没动静,他想既然青耕是爷爷灵魂所化,哪怕被净化了,但骨子里肯定也还是念着他,念着家国大义,他要赌一次。
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朝余恒远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