蓑衣人袭杀蔡铤结束,干脆利落的消失在雨雾之中。
雨渐渐大了,只留下一辆马车孤零零停在街中央。
鲜血沿着地上的雨水徐徐晕开,犹如水墨画里的渲染。
远处隐约传来城防军巡街的梆子声……
韩发站在一座房顶上,歪嘴一笑,短腿大步迈出。
天地仿佛被压缩一般,他已然站在五条街之外。
他胖手托着腮,暗暗咂嘴:
“本来想废了姓蔡的,却没想到被那小家伙先出手了。这样也好,我老人家何等身份,去杀个蔡铤太掉价了。不过算上借银子那次,已是欠了他两个人情。该怎么还呢?”
“要不——请小兄弟去瓢一把?”
他越想越觉得挺不错,呲着牙带上猥琐笑容:
“教坊司太贵了,那些土寮子他知道的肯定没我老人家多。”
“昂贵海鲜吃腻了,偶尔吃点农家菜路边摊,换个口味儿也不错嘛!就这么愉快的定啦——”
他心满意足的走向平康坊,哼起了小曲儿:
“脸儿美,鞋儿窄,打扮得身子儿乍。”
“恰恰莺声,不离耳边儿;津津甜唾,那个笑吐舌尖儿——”
…………
清晨,镇南侯府。
“她这是怎么了?”
萧禹书披着大氅,看着在演武场舞动铁连枷,挥汗如雨的来媚儿,惊讶的问萧忠。
萧忠已然脱下了那副寒铁甲,脸上带着几道被挠出的口子。
老管家平和的语调中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世子爷,她去策应您,结果被人一招打晕了。连出手的人都没看见,回来以后就苦练武功。”
萧禹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昨夜他出手袭杀蔡铤,来媚儿负责阻击或者引开保护蔡铤的高手。
他顺利杀了蔡铤,以为来媚儿也顺利完成任务。
能打就打,打不过就引开嘛……
没想到出手策应的另有其人,来媚儿连模样都没看见,好在人家并无恶意。
来媚儿乃是宗师巅峰境界,天生神力加身,加上长期跟妖族作战,警觉性和战斗本能极高。
她曾得意自诩为“先天以下无敌”,便是遇上先天高手,她也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