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以为,主公早已经不需此虚名,只求境内百姓安好,囤积粮草数年,广为招兵买马,静待时局变化。
可没想到,他却是想要兖州。
“主公,万一曹孟德兵马来援极快,该当如何?”
陈登心系陈氏,也同样不敢贸然把全境士族的安危全搭进去。
陶谦的脸色登时变得慈祥,略显浑浊的目光看向了陈登,道:“元龙,你所担心,不无道理,但曹孟德素来与我和善,我从未招惹过他,此次乃是平贼之名。”
“他若是大军来此,我自立刻整军回归,将除贼之事交予他,到时,将阙宣手下贼兵,放入兖州之内,任由其被曹孟德所捕,让他去向长安天子请功便可。”
陶谦越发笑得和善,眯着眼思索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曹孟德,家中本是宦官,是以被士族所不喜,乱世之中求功名,他自会暗喜,继而也就无法再追究了。”
“此事,便是试探一二,若成则占据兖州之南,继而徐徐图之。”
“若不成,我不过损耗军粮,不足为惧。”
每一个细节我都已考虑到了。
哪怕是这些善于守成不愿冒险的士族,也不可改变我之心志。
乱世之中,开疆扩土,都是为了赢得身后名,我陶谦如今还有十年光阴,若是我才三四十年岁,必然和曹孟德割据相争。
可现在,我已五十老矣。
若是再不争,为中流所冲散,必将殁于灿烂长河之中,消逝。
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至少在十年内若是可占据兖,豫,徐州三地,独霸黄河以南。
便可和袁绍,袁术这两兄弟分庭抗礼,到时……也算是打下一片庞大的基业。
“诸位!今次来此之人,都是我陶谦心腹文武,方略大计在于此际,汉室衰微,诸侯割据,百舸争流!我等不可落于下乘!只希望诸位,把握机会,不可怠惰!”
“喏!”
洪亮声音荡开,让陶谦满意的点了点头。
此计,进可图兖州,也可全身而退。
曹孟德,你如何抵挡!
“我陶谦,自会盟起,戮力同心以扶汉,舍小家以为苍生,却也有吞吐大志,扶汉于将倾,从此意开始,让天下也可见我徐州男儿峥嵘!”
“诸君且战!此役必不会败!”
陶谦意气风发,大手一挥。
宛若投入平静湖面的巨大石块,激起了涟漪不断,荡漾在诸人心中。
“请主公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