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提着人雇了牛车回家,她现在是完全没有心情逛了。
这样买卖人口都不犯法的世道下,她真的不敢想象还有多少黑暗,她不能去做改变,那何必去看那只会让自己难受、耿耿于怀。
张澄元带人回到村里,那人都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去询问村长能不能给这人落个户籍。
老村长却告诉她:“澄元丫头啊,你在贩奴人那里卖的人没办法落户,他们都是黑户。”
沉吟片刻,老村长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既然你买了他回来,想来也是看中他,不如就把他落在你的户籍上。”
张澄元听明白了,老村长的意思是这人想落户也可以,但得落在她的户籍上,也就是她的附庸。
她想了想也行,反正她也不反感他:“村长爷,我等他醒了问问他愿意不,他要是没啥问题,我就带他来。”
回到家,张澄元熬了点粥等着那人醒过来。
她带了点东西给赵梨花送去当谢礼,这才回去收拾屋子。
几天不在家,家里都落灰了。
半夜的时候,张澄元听到有动静,她起身查看,原来是她买回来的那人。
他摔在了地上,张澄元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问道:“有啥事儿?上茅房还是饿了?”
男人嘴唇苍白起皮,张澄元起身去给盛了碗温着的粥来,扶着他靠坐起来,端着碗对着他的嘴,让他自己喝。
男人也是饿了,连忙咽了几口,这才放慢速度,张澄元看他似乎有了点力气,开口道:“自己拿着吃。”
男人立马抬手捧着碗自己吃,却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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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澄元也看着男人,她清楚的知道这人也不是什么真的老实人,要是老实人他不会瞅准机会拽住她的裤脚。
那么多人中,也就她一个才去凑热闹的还是年轻女子,他应该就是瞅准这才那么赌的吧。
如张澄元所想,这人确实不是什么老实人,他在一群围观的人中,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年轻女子,她似乎力气还不小从人群里挤出来,满脸笑容。
在看到他们这群被绑着手,戴着脚镣的人的时候明显很震惊,紧接着就是目露怜悯。
更是在看到被买女子被粗鲁对待时,流露出不适和不忍来。
那时他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不然他最后的去处只能是那见不得的烟花柳地。
显然自己赌赢了,刚才醒来他就看到了自己被上了药的身体。
一碗稀粥下肚,并没有什么饱腹感,他抬眼看向张澄元,露出病弱的笑道:“能再给我一碗吗?”
他观察的细致,对于眼前女子的性格也算有几分把握,她当时能忍住自己的善良,虽然怜悯他们,但不心软,这点就能看出她绝对不是什么软弱之人,甚至还是个极有主意之人。
这种人她们通常会心软但有原则,与她们相处最好不要太柔弱,也不能太强势。
张澄元点头,去给他盛了一碗稠的,这才拖了凳子点了蜡烛放在旁边,继续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