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虽然破旧,但到底是一座房子,而?且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何?佩瑜有一种踏实?感。
她笑着对丈夫说:“你看,这就是我自己的房子,就算咱们离婚,我还是有地方住。”
程安国?皱眉,“别说那两个字,我不爱听。”
何?佩瑜认真道:“你不爱听我也要说,一家人齐心?才能称作一个家,要是你真拿珍秀去换彩礼,我会?同你离婚。”
还好,这个丈夫的作为没有让她太失望。
“珍秀也是我的女儿,”程安国?强调道,“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但他仍然有一套老思想,“可是你说一家人,爸妈和安民,他们也是我的家人。”何?佩瑜说:“父母结婚,生下孩子,等孩子长大,重新组建一个新家,不是说从?此?父母就不是家人了,而?是你要转变一个思想,那就是你生活的重心?要落到新的小?家上,人类传承,一代一代都是如此?。我没有让你不孝敬父母不帮忙兄弟,但你一定要分清是非曲直。以后秀儿她们四个结婚,我也绝不去做那惹人厌的丈母娘。”
程安国?语塞,他看得?出孩子们对爷爷奶奶寒了心?,作为一个传统的男人,他本想让妻子劝劝几个孩子,可妻子这番话说出来,他哪里好意思再提,半响才说了一句,“他们毕竟是孩子们的爷爷奶奶。”
何?佩瑜决心?把话说明白,“他们只是你的父母,生你养你,对你有恩,你孝顺他们我能理解。但请不要把这一套加在孩子们身上,这不是孩子们的义?务。”
程老太对几个孩子们有的只是嫌恶、痛恨,与榨取,而?程老头是帮凶。孩子们没有爷爷奶奶,何?佩瑜如今也只当这对老人是丈夫的父母,仅此?而?已。
程安国?默然无?语。
何?佩瑜想,男人总是太天真,古代男人肖想三妻四妾亲如姐妹;现代男人们,也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婆母与媳妇可以亲如母女。
而?她要做的就是打破程安国?的美梦。
这屋子暂时?不会?有人住,何?佩瑜将它托给张德勤照看,“我们也不常过来,德勤哥,麻烦你帮我看着些?,有什么事托人转告我一声。”
张德勤看着她拎来的一袋琪玛酥,连连摆手,“客气啥,我住在隔壁,也就是一顺手的事情?。这东西你拿回?去,带给宝菱丫头她们吃。”
何?佩瑜道:“家里还有呢。”
张德勤便也不再跟她客气,留她与程安国?喝杯茶再走。
喝茶闲聊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们这里要建个大厂了,听说是个香港的富商来投资,政府给拨了一大片地。我们村子倒霉,正好挨着这个厂。村子里传言,说要把我们村子也要给划进去,唉,这么一搞,让我们住哪里?”
“肯定会?有安排吧,这村子里可有上百户人家。”
“说的也是。”
何?佩瑜回?家提起这件事,程宝菱捧着头使劲想,也没想出来那里到底建了什么厂子。
实?在不能怪她,读高中之前,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清水镇;去市里读高中后,按月放假,她口袋没钱,也从?来没想过在市逛逛;后来在外地读大学,毕业后直接留下来工作,只有偶尔回?老家才经过京市,那时?候秦老太家所在的地段已经成为商业中心?。
本来以为可以安安分分等十几年后拆迁,这一波三折的,看来拆迁致富这种美梦也难实?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