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倒是惊奇,来送东西井春习以为常,可却偏偏让严怀来送,姜和瑾又岂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又岂是不知道天山雪莲与严怀的关系。
井春越是琢磨不透姜和瑾……
“这是黎王殿下送给井小姐的玫瑰珍珠凝胶,请井小姐收下。”
严怀眼神中虽是有着那日般的怯弱,但话中却不似先前一般的断断续续,反倒能完整地说出话来。
井春将那锦盒收下,便道了“多谢”二字,又道:“烦请转告黎王殿下,我在此谢过了。”
严怀虽是低着头,但也回话道:“奴才定当转达,还请井小姐放心。”
两人对话虽是不多,但井春却也能发现严怀的变化,这人骨子竟然不似先前便畏畏缩缩,话也能说的明白,也不见得胆小畏事。
井春也送着严怀出了门,看着严怀乘坐的马车又是惊讶了一番,姜和瑾并不像是能将这种表示身份的东西借用于他人,就连井春那日也不过是与吕池坐在车板上。
“这马车……”
“黎王殿下照顾奴才,让奴才坐的。”严怀的脸上略有些沾沾自喜,可陪行的仆人脸上却是见不得有什么好脸色。
严怀走后,井春心中却有些不大踏实,她只想姜和瑾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是姑息养奸之人,绝不可能如此抬高严怀,尤其是严怀,这个与失窃案有关的家仆。
可这一切也仅仅是井春的猜测而已……
临出门是,井春又看了一眼自己脖颈上的伤痕,借着青天白日的亮光,井春才算是看清这伤痕,还有些血口,便又敷了一次药。
一到京兆府,张若怜便见这井春颈脖上裹得白布,又看见那白布上细微的红丝,却也没了往日般的嘲讽,反倒是有了关心,便忍不住问了缘由。
张若怜拦住了去路,井春便拿个划伤的理由搪塞过去。
张若怜倒是一脸不信,年龄虽是不大,但也是京兆府的人,或多或少也都能看出些东西,心疼道:“什么东西能划伤得这么厉害?”
井春倒还真担心让张若怜看出来这是锋利的东西架在脖子上才有的痕迹,即是家丑还能外扬吗?
井春糊弄道:“别瞎猜,不过了划了口子罢了,又不是要了命的,有什么好问的。”
“怎么就不能问了?你我也是同行,即是同僚,问上几句也不为过,你遮掩着难不成真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事情?”
见着井春不说话,张若怜便猜道:“莫不是窃贼伤的?我可都是听说了,你来负责黎王府失窃的案子,是不是抓捕窃贼的时候,那窃贼伤的?”
张若怜多是小孩子的心性,他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千万般的武打动作,各种厮杀的场景怕是已经演绎了千万遍了,这个猜想一出来,看井春的眼色都不同于方才的关怀,反倒有了敬佩的心思,“快说说,我可乐意听上一段了。”
可井春哪有什么可说的,只想着能不能一脚将张若怜踹过去,难不成井春还真将昨日自己把瓷片架在脖子上的事情说出去吗?
“你莫不是闲的?我可有事要忙,没用和你瞎猜!”
张若怜两手一摆,一副悠闲道:“这几日我还真是清闲,府中唯一的案子也被你接去了,这几日我除了画些人像竟没了其他乐趣,与我同龄的人又不多,井工,你可以算得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