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酸又软,硌得他心口发慌,几乎快要无法呼吸。见他没有继续追问,祁为理接着继续说:“不过这里的安保很严格,你把公章存放在这里,完全不用有任何顾虑。”
“公章?”听到祁为理的话,周斯复总算沉沉开了口,“他们今天就动手了?”
从祁为理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周斯复的神色陡然间门冷了下来。
“本来的计划是等你回国,”祁为理像是在对着周斯复解释,又像是在故意说给时添听,“但小十天前脚刚进公司,我的人就发现那帮人在楼下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考虑到la还在是晚上,情况也比较紧急,我就没和你说,让我的人直接行动了。”
听着这对兄弟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唱双簧,时添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几个重点。
一周斯复早就知道季源霖和外面的人有勾结。二祁为理今天的行为并没有获得周斯复的直接授意。三今天在封禹发生的事情很突然,面前这两人应该之前并不知情。
话讲到一半,祁为理临时接到一个下属打来的电话,匆匆忙忙起身进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门。
看到坐在沙发对面的时添一副有很多话想问的样子,周斯复放下手机,缓缓端起桌前的红酒杯:“我理解时总对目前的情况还有点懵,不过还是希望时总能稍微配合一下。起码态度稍微好那么一点,我们接下来才能够合作,不是吗?”
时添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开口问:“你右腿上的那条疤是怎么回事?”
听见时添这样问,周斯复下意识地放下交叠的双腿。将右腿挡在左腿后方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着西裤,裤腿已经遮住了大腿内侧的狰狞痕迹。
周斯复端起酒杯微抿一口:“时总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就算你对我撒谎,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时添抬起头,直视着他微垂的眼睛,“我只是好奇,能从你嘴里听到什么样的理由。”
周斯复淡然地出声反驳:“我认为我没有对你撒过谎。”
时添笑了:“没错,你从来只是闭口不谈而已。就凭这一点,我就拿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分手那一天,他曾在心里想,姓周的哪怕刻意编造一个拙劣的谎言,麻痹一下自己也好。
他可以骗自己说,时添,我不爱你了。也可以撒谎说,他喜欢上了别人,要去爱别人了。
可是都没有。
直到最后分别的那一刻,对于分手的理由,周斯复依旧选择保持了沉默。
除了卫生间门里隐约传出祁为理对着电话用外语破口大骂的声音,整个公寓再次陷入了死寂。
就当时添以为周斯复不会开口时,他听到耳畔响起了周斯复平静无波的声音。
“六年前,在美国,被我生父用戒尺打的。”
时添:“……”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戒尺这东西,小时候淘气的时候老时也对他用过。这玩意看起来打人很疼,但其实并不会伤筋动骨,也很难留疤,所以以前经常被父母用来教育小孩,或者老师用来教育不听话的学生。
要什么材质的戒尺,下多么重的手,才能把人下半身的腿骨一节节敲碎,以至于要在大腿里钉钢钉的程度??
想到这里,时添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哑:“……他为什么要打你?”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刻意放轻了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听到周斯复开了口。
周斯复说:“因为我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