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添:“……???”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的玻璃墙,发现周斯复脸上的表情也和自己一样,完全可以用异彩纷呈来形容。
就在那一刻,他从周斯复眼中读出了一个重要的讯息。
按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要安然无恙地被带离这里,他只能接受那个刚刚才被强安在他身上的新人设——
祁家白少,和他的智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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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
在狱警和昆汀的手下前呼后拥地包围下,时添和白然被一同送入了监狱一楼的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的面积虽然不大,东西却一应俱全,有沙发、茶几和桌椅,甚至因为要专门招待到访的祁家贵客,狱长还特意让人送来了咖啡和茶点。
离开休息室前,狱长盯着靠在沙发前,头发凌乱的时添,有些犹疑不决地问身旁的昆汀:“长官,要不要找个手铐把他拷起来?万一他又……”
当着白少的面,他最后还是没把“从精神病院里披头散发跑出来”这段话给说出口。
结果没等狱长把话说完,昆汀已经大大咧咧地招呼狱长跟着他往外走,说有自己的人在门外看着,让狱长带他去参观监狱别的区域。
房门关上,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远离,时添把一头恼人的长发甩在脑后,冷眼观察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男人。
从进门后,白然便一直在低头轻抿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也不知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几分钟后,把杯中咖啡全部饮尽,白然放下咖啡杯,将双手平放在膝盖前,对着他乖乖开了口:“时哥。”
虽然都已经互相听闻了不少有关对方的事迹,但真的这样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对于两人而言还算是头一次。
明明在人前一副胸有成竹、张弛有度的人精,在自己面前突然变成了一个礼貌听话的后辈,时添一下子还有些不太适应。
盯着白然的五官看了半晌,时添淡淡发了话,明明是疑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你和周斯复有合作。”
他没想到,白然居然非常爽快地承认了:“是。”
“他算是我的半个救命恩人,没有他,我现在就不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活着见到你。”
白然说,“但我俩仅仅只是临时的合作关系而已,连盟友都算不上。他有他的计划,我也有我的打算,我们的准则,就是既能够达到共同的目的,又互不干涉对方。”
一个下午没喝水,时添感到隐隐有些口干舌燥,便也抬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完全没加糖,他喝起来有些不太习惯:“可我不明白。”
“如果你和他一样,都想毁了祁连电子,那为什么会和我扯上关系?”他问,“据我刚才从他嘴里听到的信息,你们曾经因为这件事而产生了一些分歧。你想利用我达成一些目的,但他并没有同意。”
“正是因为想要利用我,所以你才会故意邀请我去参加祁家的宴会,让我亲眼看到周斯复被警方抓走。只要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切,就能让我发自内心的对整件事产生怀疑,才会想尽办法把所有的一切调查得水落石出。”
没有被白然乖巧的表象所欺骗,时添将咖啡杯放回原位,缓缓靠上沙发靠背,“那现在,你的算盘算是打对了。我确实因为他的入狱而心神大乱,后来又找上了昆汀,想办法把过去的一切都弄清楚了。现在,我这条鱼已经上钩,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发现时添完全猜准了自己心里的计划,白然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而是微微弯了弯唇角,笑容带上了几分轻松和愉悦:“时哥,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