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旸也不生气,只是瞥了刘元瑜一眼,嘴里迸出几个字:“又一个……书读犬肚。”
在刘元瑜气急之际,李兑追问道:“不知是何才能?”
赵旸淡淡道:“此事官家知晓,你不必多问。”
李兑自不满意这种回答,冷笑道:“还说不是蒙蔽了官家?即便你不是使了邪法,以是巧言蒙蔽骨官家的佞臣,人人得而讨之!”
赵旸瞥了一眼李兑,正色说道:“李侍御史……后面那啥,我看你年老,给你几分面子,望你莫要得寸进尺。你若想知道我有何才能,那我便姑且告诉你,我胸有强国富民平天下之策……”
殿内众臣纷纷侧目,面露惊讶之色,但显然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唯独赵祯心知肚明:相隔一千年的眼界,哪怕这小子真的不学无术,亦有大利于他大宋,更何况这小子并非不学无术,只是因看轻他宋朝因此不熟悉他宋朝事物罢了。
李兑显然也不信,耻笑道:“又是仅官家知晓?”
赵旸不置与否,反问道:“那你呢?你有何才能在此纠缠不休?”
李兑冷哼一声,带着几分自傲道:“鄙人自幼学书,数十年不辍,诗词歌赋信手拈来……”
“于国有益否?”赵旸冷不丁打断道。
“什么?”李兑一愣。
只见赵旸抬手指着李兑身上的官服道:“我是问,你穿锦带玉,在朝殿夸夸其谈,自诩幼年学书,数十年不辍,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可有利于国家否?莫非你写一篇诗词,大宋便凭空多几石粮食?还是说你写一篇歌赋,大宋就多几块土地?”
李兑语塞道:“这怎么可能……”
赵旸摊摊手道:“那你为官,于国何利?”
李兑气道:“我身为御史,理当劝谏官家、纠察百官……赵正言莫非轻贱我等言官耶?”
“少来这套,我也是谏官,难道还能自轻?”赵旸冷笑着打断道,“我只是想问,自诩自幼学书,仅擅诗词歌赋的阁下,凭什么对胸有强国富民平天下之策的我声讨不休?”
李兑冷哼道:“你道胸有强国富民平天下之策,那也不过是你片面之词。就算官家为你作证,也难保官家不是受你蒙蔽,不足为凭。”
“呵。”赵旸环视一眼周遭群臣道:“信与不信,静观一段时日便知,短则数月、长则年逾,我自会让你们看到。介时若我做不出成绩来,弹劾也好、诛罚也罢,我都领着。但在此之前,我却不能容忍受无凭无据之污蔑,谁若辱我,我必报复,睚眦之怨,亦无不可报之!”
殿内不少臣子听得微微点头,除了觉得这小子报复心太强,倒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此时就见赵旸再次转向李兑道:“现在轮到你了,你于国何益?凭什么在我面前夸夸其谈、口诛笔伐,以莫须有之罪弹劾于我?”
李兑冷笑道:“仅赵正言一人有强国富民平天下之策耶?”
赵旸右眉一挑,拱手道:“愿听高见。”
李兑思忖片刻,正色道:“今我朝国泰民安、大治盛世……”
“呵!”赵旸嗤笑一声打断道:“大治盛世就是天下三分?”
殿内诸臣顿时哗然,人人色变,就连赵祯也有点挂不住了,斥道:“赵旸……”
“诶。”
赵旸朝官家拱拱手,正色道:“臣只是想听听这位李御史有何强国富民平天下的高论,却不是想听他阿谀奉承,此人身为言官却不敢直谏,罔顾事实而谎称天下大治,这才叫巧言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