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卿意是知晓鱼嬷嬷对她有所改观的,纵然不至于明着出手帮她,但多半提点这一两句不会有假。
姜卿意垂眸看了眼准备提去跟娘亲一起吃的晚膳,顺手放在一边,“走吧。”
前厅。
姜卿意刚迈进来,就看到了坐在一侧的越修离。
他还是早上那身绯色朝服,这个颜色换些年轻俊秀的小公子来穿必定显得轻挑,可越修离却不但稳稳压住了这鲜色,眉宇间还平添了几分流转的光辉,他只是坐在这儿,不自觉就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越修离也早就习惯了各色或赞叹或畏惧的目光,可但凡知晓他身份的,就没有一个敢像姜卿意一样一出现目光就一定第一个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
他冷淡撩起眼皮看去,就见那双水湛湛的眸子弯成了一对月牙,规规矩矩的朝他行了礼。
“给侯爷请安。”
“嗯。”
越修离目光落在她乌发间那支颤颤的
金蝴蝶发簪上,“范老夫人也常心间绞痛,这些年遍寻大夫不得治,听闻你只用了几针便治好了姜老夫人,特意登门请你施针。”
姜卿意微楞,莫非是那个三任太子师的前首辅范大人的夫人?
她抬头,就看到了一脸复杂的姜老夫人身边坐着个略丰腴但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果真是她!
“有劳姜小姐了。”
范老夫人和蔼的说。
姜卿意敛起眸子,脑海里回忆起的却是那一年叛贼勾结西凉贼寇入京,范大人夫妇为控诉奸臣贼子而被献给西凉贼寇,最后被剥了皮挂在城墙上的画面,就连他们老夫妇膝下唯一的小孙子也未能幸免,足足惨叫了一夜才咽气。
“怎么了,姜小姐不愿意治么?”越修离察觉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哀痛,轻轻皱眉。
“阿意到底还是个孩子。”
姜老夫人却松了口气,道,“还是得请宫里的太医来瞧瞧吧,那天救下我也纯粹是意外而已,她才几岁,哪里就敢与宫里专研医术几十年的老太医们相提并论呢。”
范老夫人没接话,依旧和善的问姜卿意,“姜小姐,你要不先试试?你放心,就算治不好我也不怪你。”
哪有叫人随便在自己身上试针的?
姜卿意看向一侧早知如此的越修离,眨了下眼,所以是他特意带范老夫人过来,给她弄点虚假功劳的么?
可他不是素来厌恶她么。
但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