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的身体自来到天门关外之后,虽然时好时坏,但总体上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了。
虽然旷野扎营,又是隆冬,天气寒冷,但他的军帐之内竟有四盆炭火炉,倒也暖和。
加上在天门关下扎营,免了整日行军的颠沛劳苦,所以,他这些日子倒也恢复了一些,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有了些精神。
今夜萧元彻不曾叫他前去,他倒也难得的清闲。他明白萧元彻是烦心战事和苏凌,自己躲清闲而已。
因此郭白衣倒也明白,自己不去萧元彻那里,也算不触他的霉头儿。
此时,郭白衣正搬了把椅子,坐在离着帐帘不远的地方。
今夜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风也不甚冷,他坐在椅子上,望着帘外漫天的星河,怔怔地想着什么。
却在这时,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朝着自己的帐子来了。
郭白衣收回眼光,朝着前面军营的路上看去,却见一人举着火把,如风似火的朝自己的方向跑来。
也许是那人跑的太快,那火把上的火焰都拉的很长,闪烁不断。
郭白衣的眉头蓦地蹙了起来。
却见那人疾跑而至,顾不得平复气息,朝着郭白衣单膝跪地,拱手急道:“祭酒!祭酒。。。。。。丞相诏您速去见他!。。。。。。。请祭酒莫要耽搁,随属下即刻前往!”
郭白衣心中一凛,看眼前这送信的小校神色慌张,气喘吁吁,一脸的变毛变色,他下意识的以为是萧元彻头疾复发,颤声急道:“我问你。。。。。。主公深夜唤我。。。。。。到底何事,难道是主公头疾。。。。。。”
未等郭白衣说完,那小校却截过话道:“不不不。。。。。。不是主公,是。。。。。。是苏凌,苏长史他。。。。。。”
郭白衣心中又是一凛,疾道:“苏凌?。。。。。。可是他传回消息了?”
那小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将一张字条递到郭白衣面前道:“丞相吩咐,祭酒若有相问,可先看看这字条上写了什么!”
郭白衣狐疑的看了小校一眼,这才接过那张字条,展开看去。
可是,只看了一眼,便神色大变,拿着那张字条的手连带着整个身体剧烈的颤动起来。
“苏。。。。。。苏凌他。。。。。。死了!?”郭白衣身体一软,整个人竟难以控制,身体忽的一下,从椅子上跌滑而出,结结实实的扑倒在地上。
“嘭——”的一声,震起地上的尘土,涤荡四散。
饶是如此,他的手还颤抖着,死死地捏着手中的字条。
那字条上的内容,跟萧元彻所看到的一模一样:苏凌暴露,死于阴阳教。
“祭酒!祭酒。。。。。。!”那小校大惊,疾冲过来,却是扶不动扑倒在地上的郭白衣。
郭白衣二目圆睁,脸无人色,忽地大叫一声:“苏凌。。。。。。苏凌啊。。。。。。痛煞我也!。。。。。。”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小校顿时慌了神,大声吼道:“来人!快来人!。。。。。。”
可只喊了这一句,郭白衣已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声嘶力竭地低吼道:“喊什么!要让此事,尽人皆知么!住口!。。。。。。”
吓得那小校赶紧闭口,可还是一脸担忧地看向郭白衣。
郭白衣趴倒在地上,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时此刻,危急关头,自己不能先乱了。
“主公。。。。。。主公现在如何?。。。。。。”郭白衣忽地颤声问道。
“丞相。。。。。。不太好。。。。。。虽然看起来比祭酒的情形好上一些,但属下看得出,丞相也十分的痛苦,只是勉力支撑罢了。。。。。。伯宁大人正在丞相大帐之中!”那小校赶紧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