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下去,都像在开一个盲盒,你不知道脚下反馈来的触感是坚实的,是柔软的,还是软烂滑腻的。
莫凡看着脚下刚踩爆的垃圾袋,忍耐住要爆发的脾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在有下水道的情况下,还有傻x会把排泄物装进袋子里,再当做垃圾扔掉。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从后备箱里取出RpG-80,先对着回收站干上一炮。
他看向安欣,却发现安欣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她仿佛开了透视,每步都能踏在安全的垃圾袋上,不仅没有像莫凡这样频繁中奖,甚至行动都没有被垃圾耽误多少。
莫凡见此,便跟在安欣后面,只踩她踩过的地方。
果然,再也没有中奖过一次。
他看着安欣的背影,眼中露出思索之色。
安欣这种不经意间表现出的能力,令她显得越发神秘,不知这种能力是来自可以透视的义体,还是说经过锻炼而成的直觉。
有安欣在前面探路,他们很快来到了回收站外围。
靠着鹰眼和夜视的能力,莫凡能看到回收站内的景象。
「屠宰场」这一称呼,形容得十分准确。
回收站地面上,能看到大片干涸的血迹,在三眼帮成员都不愿意长待的院子里,放置着许多大号铁笼。
这些铁笼内固定着手铐和脚镣,开着给犯人送饭一样的喂食口。
铁笼内现在一片空荡,但里面残存着的新鲜血污,代表着它们刚送走了一批住户。
莫凡问:“三眼帮是把人抓到这里,再摘取器官?”
安欣语气毫无波动地回答:“当然,活着取下的器官,才能卖个好价钱。”
两人将脏兮兮的防护服脱下,准确来说,脏兮兮的只有莫凡身上的防护服。
换回轻便的装束后,他们将防护服藏在外面,潜入到回收站内。
现实和安欣的计划有所出入。
他们潜入废品回收站,走了一半,快要到达货物临时存放的后院时,才发现后院的三眼帮成员,并没有老实地待在屋里。
他们看上去刚处理完一批货,十几个帮派成员,来回往返于焚烧室和冷库之间,忙碌异常。
安欣和莫凡只能先藏身于几辆报废的汽车阴影中,等待着三眼帮成员忙完。
等待的时间里,莫凡使用探听能力,试图听清远处两名三眼帮成员的谈话。
两名帮派份子正在向冷库搬运着东西。
其中一人抱怨道:“老大今天是抽了什么风,不隔夜的货,之前不都是放在临时仓库,凑合一下就过去吗,今天怎么非要挪到冷库的储藏室。”
另一人小声说:“我听说是为了应付检查,这批货比较重要,上面一会儿要派人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