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在?官道上,微微摇晃。许是看得久了,容辞些许疲惫。
他揉了揉眉心,听着怀中之人熟睡均匀,竟也染了些困意。
索性放下书卷,靠着车壁阖眼。
原本只想?打盹片刻,可思绪不受控制地渐渐飘散。。。。。。
。
“夫君,将灯灭了可好?”
烛火下,娇小?的?人儿蒙在?被褥里,剩一只莹白的手臂落在外头紧紧拢着。
“今夜不能灭灯,若是灭了不吉利。”
“可是。。。。。。”
容辞感到身下的人都快哭了,不忍再逗她。
“今夜我们洞房,烛火长?明,不能灭灯。你若是羞。。。。。。”他想了想,从?床角随意捞了块布过来:“我帮你把眼睛蒙上可好?”
少女扭过头去,露出绯红小巧的耳朵。
“不是一样能看见么?”
他能看见,而她却看不见,岂不是更臊人?
“但烛火确实不能灭。”
她贝齿轻咬,纠结了会,轻轻点头。
容辞将布对折几层,然后为?她绑上。
他的?阿黎,柔柔弱弱,寡言端庄,鲜少见她露出小女儿情态。可每每在床帏中,她羞得像个小?姑娘。
即便成亲好几年也如此?,但凡他动作大胆些,她就脸红得跟熟虾一样。
可这样美好的人儿是从何时开始凋零的呢?
容辞已经想不起她从何时开始生病的?,只记得最初她偶感风寒,断断续续吃药也没见好。如此?病了几个月,最后居然连走几步路都咳嗽气喘,只好卧榻歇息。
那时候,他忙于朝政。明惠帝大势已去,朝堂尽在?掌握中,只等明惠帝一死,他就荣登大宝。
他想?,待他忙完,他就带她去百灵山庄求医,请天下最好的名医为她治病。
可后来,他的阿黎还是没能撑到那个时候。
犹记得,当时他从?宫里回来,府上所有人都哀恸地看着他。
他问:“发生何事了?”
没人敢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