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容辞扑通跪地:“属下叩见太子殿下。”
容辞一见他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未等他开口,就问:“是父皇派你来劝我的?”
护卫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连嘴巴都长泡了。他立即道:“殿下,皇上派属下来问您何时回去?。”
见这护卫火急火燎一筹莫展的?神?色,容辞便猜到父亲在宫里过得有多焦躁。
他勾了勾唇:“你回去跟父皇说,我观他这些日应付得?极好,让他再坚持些时日。”
“。。。。。。。”
护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睿王当了大半辈子的闲散王爷,只懂赏花吃酒,哪里处理得?了朝政?
自从登基后,他不仅要忙着处理各样的?庶务,还要每日跟礼部学习繁琐的帝王礼仪。
他本就无心帝位,临时被人推上宝座也是不大?情愿的。如今每天应付各样的?事,仿佛被人丢进油锅似的?,煎熬不已。
睿王只觉得?这个皇帝当得?累得?很,想赶紧交给容辞,可偏偏这时候容辞撂挑子去别院了。
他三番几次派人来请容辞,问他何时回去?,可得?到的?答案是“让他再坚持坚持,待阿黎病好就回去?。”
护卫都能想象得?到,将?这话传回去皇上会是个什么表情。
。
寒风呼啸,京城一处破旧狭窄的小院里,两个婆子站在门口搓手。
“天怪冷的?,也不知还得守到什么时候。”
“应该也快了,”一个浅灰棉衣的?婆子指了指屋子里的?人,说:“你以为夫人会留她到过年?只是现在新皇登基,不好动手脚罢了,看着吧,反正不会让她活到除夕。”
屋里的?人像是听见了声音,嘶哑地喊:“新皇?什么新皇?”
“哟,这是醒了?快去看看。”两个婆子对视了眼,走进去?。
逼仄昏暗的?屋子里,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和霉味。
婆子扇了扇空气,看向角落躺着的人像看死狗似的?。
“我尊贵的?郡主,您终于醒了?”这语气阴阳怪气,刺耳得?很:“哎呀,瞧我忘跟你说了,你已经不是郡主了。眼下登基的是前东宫太子睿王,明惠帝早就驾崩了。”
“不可能!”玉敏郡主突然发起狂来:“舅舅怎么可能死?他是皇帝!是皇帝!我是天底下尊贵的郡主!等我出去?了,你们都得?死!”
婆子嫌弃地吐了口唾沫:“还在白日做梦呢,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么多天没人来救你,往后也不会?有人。”
“哦,对了,还有件事。”婆子此前也听说玉敏郡主爱慕容辞,故意道:“新皇登基,容世子变成了太子,宋四姑娘已经成了太子妃。”
“啊——”玉敏郡主挣扎着起身,朝这个婆子扑去:“我杀了你这个贱人!贱人!”
婆子猝不及防被她扑了个仰倒,气得?很,当即爬起来扯着她?一甩。
玉敏郡主这些日本就被梁家?折磨得?不成人样,适才也是拼着一股蛮力。力气用完,她?像破布似的被婆子甩出老远,头撞着瓦缸,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那婆子唬了一跳,见玉敏郡主倒在那一动不动,狐疑嘀咕:“不会是死了吧?何秀家的?,你帮我去?看看。”
另一个婆子走近,看见地上流出一摊血,胆战心惊。
她?忐忑地在玉敏郡主鼻尖探了探,骇然道:“死了死了!这回是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