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2014年4月20日,夜班,张华,负责楼层:五楼。
院长办公室。
正在这时,头顶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诡异声音。
沉思中的温简言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隔着一层铁丝网,一张惨白微笑的脸出现在通风管道内,眼球被压的暴突出来,贪婪地俯视着下方的青年,在程梅的本音背后,一个男声重叠响起。
头颅下方丝丝缕缕的黑线从通风管道内垂下,缓缓地缠绕过来――
”找到你了。”
头……好晕。
温简言的意识模糊,仿佛在深不见底的波涛中沉沉浮浮,但仍在一点点地清醒过来。
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两下。
温简言睁开双眼,但却因为强光而不得不再次闭上。
生理性的泪水渗出,濡湿了睫毛,身体的感官这才后知后觉地慢慢苏醒。
最先苏醒的是嗅觉。
极其浓重的血腥味在鼻端萦绕,冰冷而潮湿的空气涌入鼻腔,将气管划的生疼。
然后是触觉。
手腕被某种金属质感的东西固定,死死地卡在头上,腕骨被硌的生疼,冰凉的温度一直渗进肌理,冰的他直打哆嗦。
温简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再次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的场景极为陌生。
没有窗户,层高很高,墙壁是冰冷的土棕色,被强光刺激的双眼看不清远处的东西,只能勉强看到一排排架子上满满当当全都是标本。
各式各样的婴儿。
动物的,人类的,不同发育时期的,全都有。
地面上似乎有些什么奇怪的纹路,但是从这个角度温简言看不太清。
在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程梅和那个四楼的怪物乖乖地并排站在原地,像是失去生命的人偶,四肢垂下,黑色的细线将它们的身体脖颈,关节等位置缝合在一起。
这里……多半就是地下二层了。
温简言的心里一沉。
他注意到自己被死死地固定在一张产床之上,双手被固定在头上,两条腿被分开,高高架在床的两边,脚腕也同样被固定着――
姿势和在特殊场景中被割喉的林青一模一样。
”你醒了。”
一个人缓缓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捧着那个装着枯萎婴儿的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