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里没有灯光透出,似是屋子的主人已然休息。
陶允姜失望地收回视线,心情有些烦闷。
就连她也不清楚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或许是期待方未寒这个点没有睡觉?
或许是期望她再叫自己一声小师傅?
陶允姜说不清楚。
她找了一处凳子坐下,略带迷茫地看着这间朴实无华的小院子。
她的爷爷陶琰廉洁奉公,虽然贵为郡公,家中也没有多少余财,更别提那种奢华的家居装扮了。
但她随着爷爷曾经去过一些世家和皇室的府邸,虽然有些大大小小的差异,但也没有像方未寒这个广陵王府一样的。
如果让陶允姜形容的话,这个广陵王府就像是一个敕造荣光的壳子里添了些乱七八糟的内容物。
他有这么穷吗?
陶允姜眨了眨眼睛。
他不是邑四万户的藩王吗?
虽然那个四万户的税收可能到不了他手里,但他好歹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藩王呀。
陶允姜迅速推翻了这个念头。
显然他不是弄不起,而是不想弄。
这样也好,陶允姜也不喜欢那种太过浮华的装饰,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院子反倒是更符合她的心意。
少女浅浅一笑,因为又找到了一个自己和他的共同点而欣喜着。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地面上有几滴暗红色的斑点。
陶允姜瞬间意识到了这个东西的成分。
是血。
血迹虽然不太连续,但还是能依稀辨认出一条痕迹,从方未寒的房间径直延伸到院门。
陶允姜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一酸。
是啊,他硬生生地挨了自己一剑呢。
陶允姜想起来了他们初见之时,自己也是给了他一剑。
但那一剑力道很轻,恰好能被当时尚且二转的方未寒轻松接下。
怎么自己与他这般熟稔了反倒出了这么重的一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