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编号一到二十四的架子是长明各建筑的营造备案,二十五到四十一是司隶的营造备案,四十一到一百六十六是天下各地送来长明的重要营造备案,殿下要查哪一部分自己检索就好。”
方未寒轻轻颔首,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府库的大门砰地一声直接关上,激起了漫天灰尘,呛得方未寒连连咳嗽。
可以看的出来这地方很久没人来过了。
你堂堂将作监,好歹也是个正规机关,怎么连个保洁都没有?
看着眼前堆积成小山的凌乱卷宗,方未寒内心有些打鼓。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他决定先找找试试。
浣花楼所在的位置是长明的安乐坊。
“清源坊、地康坊、临河坊……”
他找了半天,终于是在第十七号架子上找到了标注着“安乐”的卷宗。
就是这数量特么的也太多了些。
这一个架子大约三人高,方未寒得努力仰着脖子才能看到架子顶端。
他咬咬牙,拼了!
不就是一架子书吗?小爷我连高考都过来了,还会怕你一堆破书?
方未寒当即搬来梯子,上了架子顶层。
他决定从上往下开始看。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室内除了翻找卷宗的声音,只有灵石灯的火光在闪动。
……
长明的另一端,一辆马车快速碾过积着水的街面,马蹄落在青石上,如清脆鼓点。
谢令婉是今天下午才知道浣花楼发生的事情的。
当看到方未寒那首《写情》时,谢令婉很久很久说不出话来。
她捧着纸笺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了过去。
每往后读一个字,她的喉咙就哽咽一分,直至最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诗不长,短短二十八字,尽管她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很快就读完了。
但谢令婉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像是一辈子。
外人看来,这首诗不过是一首浪漫的情诗罢了,他们会为此诗的文采倾倒,为此诗的意象痴迷。
但谢令婉不一样,她是这段感情的亲历者,从这首诗中读出了些别的东西。
她的素手无力地搭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心脏的位置有些疼。
谢令婉看着窗外舞动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