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问。
“我身上的所有事,都是弥补不了的,”江予夺轻声说,“比如我明明知道你爸不可能再把你绑走,他都给你投资了,还放下面子来找你了……但我还是怀疑他。”
“嗯,我知道,”程恪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江予夺一直就在墙角那儿站着,“这是正常的,你不用觉得有压力。”
“我也有能相信的人,”江予夺说,“你,陈庆,卢茜,罗姐,陈大夫……不,罗姐和陈大夫我也不相信,但是我必须相信。”
“这些都没什么,”程恪说,“其实如果你现在让我说出几个能相信的人,我可能除了你之外一个都数不出来。”
“是么?”
江予夺停了脚步。
“嗯,我其实根本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江予夺你是我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程恪说,“别的人我也会有信任,但都是有条件的,比如我信任许丁,是基于我对他的判断,比如许丁说是这两个月才跟我爸有联系的,我就会相信,因为我可以判断出他没有骗我的必要,他也一向不掺和我家的事……你懂我意思吗?”
“懂。”
江予夺点了点头。
“所以这么说起来,”程恪笑了笑,“你比我强啊,我,陈庆,卢茜,可以说是你能无条件相信的人,三个呢。”
“比你多俩。”
江予夺挑了挑眉。
“嗯。”
程恪笑笑。
“你被扫地出门的时候,连一个都没有吧,”江予夺想了想,又啧了一声,“很惨啊少爷。”
“……是啊。”
程恪叹了口气。
江予夺心情好了不少,进店里的时候都是扬着眉毛进去的,跟之前对着老爸一脸黑店老板的凶相形成强烈对比。
可惜了,老爸大概没什么机会能看到这样的江予夺。
江予夺对开业大吉没有什么概念,店里装修好之后他连个开业仪式都不想弄,直接就打算营业。
但陈庆和孙琴琴明显跟他不同,两个人先是查了黄历,然后准备了一堆东西。
“花篮得有,一边六个?”
孙琴琴坐在阳伞下的桌子旁边,拿着笔在纸上边写边问。
“六个?”
江予夺皱了皱眉,“这中间过人的地方才多宽啊,六个都能摆到对面街去了。”
“那去掉两个吧,十全十美。”
孙琴琴说。
“好,很好。”
陈庆点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