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予夺打开了门,接过了老板娘递过来的托盘,上面有两盘炒菜,一小碗汤,门外的小桌上还有一大碗饭。
“我帮你拿进去。”
老板娘拿起了那碗饭。
江予夺犹豫了几秒,拿着托盘转身往屋里的桌子旁边走过去。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已经三天了,没有危险。
没有危险。
“你这也不出门,”老板娘叹了口气,跟过来把饭放到了桌上,“不知道你碰上什么事儿了,年轻人,还是打起精神来,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江予夺没有说话。
“明天早上我还是八点帮你送早点过来啊。”
老板娘说。
江予夺点了点头。
看着老板娘出门再把门关上之后,他才在桌子旁边坐下了。
老板娘应该是个好人,江予夺在这个又小又破的旅舍里住了三天,给她交了伙食费,她每天都会按时把一日三餐送到门口。
每天都会跟他说几句话。
江予夺并不想跟老板娘说话,但他并不会阻止老板娘说话。
他知道,老板娘的声音,是他生活里唯一真实的响动。
除此之外,他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程恪轻轻的呼吸声。
真实的,温柔的,让他听着会感觉到暖意的呼吸声。
他扯了扯身上程恪的外套。
有点儿热了,这里一直在下雨,但气温对于这件外套来说,还是有些太高了,不过他一直穿着,睡觉都没有脱下来。
吃饭之前他又起身到窗外往外看了看,只要雨天不结束,他们就会一直在那里……
你可以试着给他们一个期限,告诉自己,他们会在某一个时间离开,几点几分,天亮时,天黑时,都可以。
江予夺盯着外面树下的身影。
雨天结束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开。
江予夺没有试过这样的方法,他知道自己拒绝了各种尝试。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摆脱他们,也是他第一次,急切地想要摆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