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不算大,但在想起蓝衣女鬼的时候,一个人呆在屋里就会觉得旷得慌,再加上肩膀上还有伤,跟扶肩膀的那个镜头一联系。
“操。”
程恪躺倒在沙发上,拉过还没收起来的被子把自己裹好了。
其实让他有些害怕的,不仅仅是楚人美。
因为有陈庆的存在而变得热闹的气氛消失之后,他慢慢从混乱里再次想起了早上江予夺向他狠狠挥来的拳头。
有些后怕。
陈庆坚持江予夺没有精神上的问题,程恪能感觉出来他是真的这么相信,不是在维护三哥的形象。
程恪有些动摇,陈庆的某些话也有道理,如果江予夺真的有精神问题,他又是怎么能在这么多年里,让这一片儿的混混都怕他三分。
混混是混混,混混不是傻子,他们会怕一个打架厉害能服众的老大,但不会害怕一个打架厉害能服众的……精神病人。
也许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江予夺的童年吃过不少苦,所以他会小心过头,也会因为紧张而误伤。
程恪皱了皱眉。
问题就在这里了。
这种状态本身就不是正常的。
而且也始终无法解释,跟他好得可以随便进屋的陈庆,为什么居然从来没有见过那些“他们”,更没有见过“他们”伤害江予夺的现场。
程恪点了根烟叼着,对着没有打开的电视发愣。
抽完这根烟之后他进了卧室。
睡觉。
不想了。
他连程怿为什么以及怎么样把他挤出家门的都没琢磨得这么细,为什么要对一个只认识了这么短时间的街头混混如此上心。
反正早上的事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而江予夺也不会再出现。
……不会再出现?
靠。
陈庆的车得早上九点之前送回去,根据导航给出的参考时间,程恪七点多起的床,泡了碗方便面就出门了。
平时这个时间他还在迷糊着睡回笼觉,不过今天倒是能起来,因为一夜都没睡踏实。
除去不受控制地会去琢磨江予夺到底有没有精神问题之外,就是那顿揍了。
江予夺揍他的事儿,他不愿意多想,也不会去怪江予夺,毕竟他还把江予夺的手腕给拧脱臼了。
只是他从小到大虽然跟人也打过架,跟程怿打架更是大大小小差不多每星期都会有,但还没有哪一次是打成这样的。
他不得不承认,他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受到了惊吓。
导航给出的路线,他挑了最近的那一条。